顾绒扯扯沈秋戟的袖子:“沈秋戟,看鸟。”
“看鸟?在这里看……不太好吧?”沈秋戟有些震惊,他没想到顾绒现在已经不满足于过山车跳楼梯所带来的的刺激感了,要整点更新鲜的,想要拒绝吧,最后却还是纠结道,“你真要看吗?”
那语调颇有种倘若顾绒硬是要坚持,那他就勉为其难同意了的架势。
“我说是树上的鸟。”顾绒这才反应过来沈秋戟误会了什么,他晃了晃沈秋戟的脑袋,让这人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倒干净。
沈秋戟顺着顾绒指的方向一看,一眼就认出了小黄鸟的品种,告诉顾绒道:“这是戴菊鸟。”
“戴菊?”顾绒笑了下,“还真是贴切。”
“咕咕……”顾绒学着鸟叫,对树杈上黄色小鸟喊了两声。
那只戴菊鸟似乎不怕生,不跳不逃,就是盯着顾绒看。沈秋戟见状微微皱眉,顾绒却一无所察,以为小黄鸟是在邀食,还剥了瓣橘子递向它:“吃橘子吗?”
沈秋戟立马醋了:“你怎么不剥给我吃?也不喂我。”
“等会再喂你。”顾绒现在沉迷逗鸟,对沈秋戟比较敷衍。
戴菊鸟听着顾绒跟它说话,脑袋偏了偏,片刻后从树杈上飞下,叼走了顾绒手里捏着的橘子,又跃回树杈上站着,脑袋一扬把橘子咽了。
恰好这时俞金海他们从大摆锤上下来后,沈秋戟觉得这鸟有些奇怪,不想顾绒和它多做接触,立马拉着顾绒走了。
叶桦因为牙疼今天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过话,只玩温和的项目,而邰一诚先勇后怂,一听顾绒也想去坐大摆锤,就不禁对顾绒这个原先他们以为胆子应该比俞金海还小的人发出了疑问:“顾绒,看不出你胆子竟然这么大啊?”
“我胆子一直就很大啊。”顾绒说这话脸都不带红一下。
因为顾绒发现自己是真的不怕这些东西——它们能有鬼可怕吗?
谁知顾绒才说完自己胆子大,很快就被打脸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却发现自己头顶多了些东西,是一些被线挂起来的白色布料,看形状像是衣服的剪裁,不过有些破破烂烂,叫人难以确定。
这条路上除了他们同样有不少也在前进的游客,与他们一样,大家都对头顶上挂着的白色布料感到好奇。
再往深处走,那些白色布料属于衣服的轮廓就渐渐清晰起来了,叫人能够看清那似乎是医生的白大褂,和护士们的护士裙,同时,这些衣服也不再雪白,反而沾染着些许斑驳的血迹,血迹颜色有深有浅,浅色的约莫是近些时候才洒上去的,深的时间就要久远些了。
这些衣服从一开始的稀疏到现在的稠密,数量多得几乎挡住了整片天空,阳光落不下来,使得这片区域像是正值阴郁天一般灰蒙蒙的,透着死寂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