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绒抬头环视一圈教室,发现今天教室里来上课的学生就比上一周的人多,果然大家都收到了最近学校查的严不能逃课的通知,能来的都来了。
“今天来的同学比上次多啊,你看看你们。”胡老师也笑着和大家开玩笑,说完后就拿起点名簿,“好,上课前我们先点下名啊。”
马克思大课共有六个班上,顾绒听了会点名就知道这次几乎所有学生都到齐了,只有四五个同学因病请假没来。
啊,请假!
听到这两个字顾绒又恼恨,自己的屁股太不争气了,怎么就不能晚点在这段时间生病呢?这样他就不用来明心楼上课了。
只是来都来了,现在懊悔了没用,顾绒伸手进衣兜摸了摸揣在里头三角状护身符的尖角,确认护身符还在,并没有化成灰后心安了不少,打开课本开始认真听课。
谁料没听几分钟,他前座就传来俞金海的咒骂声——
“我他妈真是操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邰一诚问他:“你怎么了?”
“我鞋子的魔术贴被拉开了。”
顾绒勾画重点的笔尖顿时停下,耳朵里也听不进胡老师的讲课,颤颤抬头看向前座的俞金海,不过他只能看到俞金海弓下去的脊背,他应该是在弯腰扣自己鞋子的魔术贴。
虽然看不见俞金海的头,但是他说话的声音还没断过:“我这两天鞋带老是散,所以我都不穿有鞋带的鞋子了,特地穿了魔术贴的,怎么魔术贴的鞋子都能被撕开贴扣呢?”
坐在俞金海旁边的邰一诚趴在桌上玩手机,也没看俞金海一眼,开玩笑道:“哈哈哈,我上次就说了是有鬼在解你鞋带,说不定今天也是有鬼给你解的。”
“真的吗?”俞金海闻言不再去弄他的鞋子了,而是坐正直起身体。
但是他身体上……没有头。
他的身体还能动,可是原本该顶着头颅的脖颈上端却是空荡荡的,只有半截红白相间的脊骨露在外头,血液如同喷泉一般从他脖颈间大动脉血管的断口处喷涌而出,浇在他周围所有同学的身上,也把邰一诚浇了个血淋头。
这些还带着温度的血液把邰一诚的手机屏幕盖住,他浑身僵住,血液从他头顶洒落,有些甚至落到了他的眼睛里,也把他的视线糊成一片血色。
邰一诚下意识地用手抹了把脸,等放下手时,他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浑身像是触电般开始剧烈地颤抖。他难以置信的,如同生锈的机器般僵硬扭动自己脖颈,像是怕动作幅度大点,自己脑袋也会跟着掉落般转身看向血液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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