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孚捂住脸颊,又气又羞,幽幽盯着他:“您知道为何豫王痛快放了臣妾?”
赵厉不喜她提到赵璋,并未表现出来:“为何?”
苏孚从鼻子里哼声:“他要臣妾搞坏您名声,再里应外合刺杀您,谋取皇位!”
赵厉挑眉,静静看女人满脸怒意敲打自己,心头一片柔软。他如今已知道,她就是这样别扭性子。明明在乎,偏嘴硬得要死,半句软话不肯说,该吃多少亏啊:“哦?那照你说,朕该如何?远离你?若朕非不呢?再说,你任务完不成,不怕赵璋杀你?”
苏孚扬起下颌,倨傲道:“臣妾不怕。”
她当然不怕,她早存死志。
想到这,赵厉心脏骤缩,温柔收紧怀抱:“朕怕。”
女人身子微僵,好久,才回抱:“那您也不能和弟媳妇不清不楚。”她抬眼,心外硬壳稍开,桃花眼格外清澈明亮:“您生来要做最圣明君主,要留芳千古的。您忘了么?少时求学,爹让所有人说梦想,其他人说得是酒肉糖糕,功名利禄,再好点说淡泊明志,唯您想到为百姓开盛世,为天地立太平。那时爹就说,您会是位明君。明君怎么能行不端,坐不正?”
突然想到在苏府求学日子,想到苏鸿涛谆谆教导,如鲠在喉感又冒出来。
真论起来,苏孚这位未婚妻与苏鸿涛这位老师的背叛,带给赵厉的打击是不相上下的。
年少皇太子失去母后,父皇不疼,族亲不爱。若前期没有苏鸿涛悉心教导,太皇太后再扶持,也坐不稳皇位。
至于苏孚说得那梦想……只是小少年为讨老师欢心,故意说的。
谁年少时不贪欢?说起来,那时自己梦想还真与别人不同,他想赶紧及冠,娶小妻子过门,这样,他赵厉也有人疼爱了。
只是这话面对苏孚说不出。赵厉模糊道:“唔,是这样。没关系,朕可以给你换个身份。”
苏孚蹙眉,又要说什么,赵厉反问:“难道你真不想与朕在一起?”
过犹不及,苏孚抿唇,别过眼,脑袋枕他心口,顽固道:“那陛下,保证别为臣妾伤害您的形象好不好?您要名垂青史,成为后世典范的。”
如瀑青丝散在胸前,勾缠住赵厉全部爱怜。
“好。”
赵厉说到做到,当晚客客气气送苏孚回豫王府,召冯怀瑾在御林军面前耐心陈列几年间收集赵璋结党营私、谋逆犯上的证据,证明自己清白无辜,并非为夺人/妻子栽赃陷害豫王后,鼓励嘉奖一番,才驱散众人,急不可耐地,秘密地,令会易容暗卫换苏孚进宫。
养心殿里藏美人,谁也见不到她真实容颜。只知道此人将天子迷得神魂颠倒,夜夜笙歌。后宫嫔妃绿头牌也再不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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