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会有了。”姜安城慢慢地道,“没有酒,没有点心,所有你的痕迹,你的影子,都不会有了。”
花仔愣愣地抬头,夜明珠的光芒下,他脸上的轮廓清冷至极,一对眸子暗沉沉地,没有一丝光。
她缓缓地伸出手去,想碰一碰他的脸。
姜安城偏过脸,捉住了她的手腕。
“夫子,你怎么瘦了?”花仔道,“比我走的时候,好像瘦了很多。”
姜安城清晰地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一丝怜惜,他的喉结滚了滚,扔开她的手:“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
“我怎么听不懂了?你不就是气还没消么?”花仔道,“夫子,不是我说你,做人不能太小气,不然容易气出病来。你看我其实也没做什么,手链不也全送给你了么……”
她的话没说完,姜安城就一把把手链扔回了她的身上。
“闭嘴。”
*
花仔虽是搬到了同一条巷子,回京之后却还没回过别院。
不是她不想回,是桑伯堵着门,苦着脸求她别回,说这是姜安城的交待。
花仔不想难为桑伯,再加上姜安城又不在,便作罢了。
这会儿跟着姜安城在门口下车,看着别院大门洞开,桑伯领着人提着灯笼迎出来,顿时有一种感觉——回家了。
“桑伯!”花仔大力拍拍他的肩,“快备水,备点心,我的屋子可有打扫?被褥赶快铺起来!”
桑伯面露难色,望向姜安城,姜安城微微摇了摇头,桑伯带着人提着灯笼退下。
花仔觉得有点奇怪,打量姜安城的神色:“夫子,天这么晚了,我懒得回去,你就让我在这儿住一晚呗……”
姜安城:“跟我来。”
花仔跟着他,经过庭院,穿过竹林。
一切都太熟悉了,熟悉得她仿佛昨天还住在这里,根本没有离开过。
竹林尽头就是厢房,厢房里点着灯,灯光映在窗子上,又明亮,又温暖。
然而她一步踏出,想象破灭,眼前没有窗也没有光,凉幽幽的月光下,只剩一片瓦砾。
花仔:“!!!!!!”
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是我眼花了,还是我在做梦?”
我的屋子呢?!
我那么大一个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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