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姜安城几乎是立刻上前。
花仔朝他一笑。
姜安城这才发觉不对,但已经晚了,花仔一手抓住了他的袖子,一手探进了袖掖里。
姜安城一惊,意识到她可能会发现什么,几乎是立刻就想把她甩开。但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这个甩袖的动作只起了个头便收住了势,整个人僵住。
这便是花仔最初想追上他的目的——姜安城的袖掖好像是个百宝箱,既掏得出那盒药膏,也掏得出糖葫芦,那么定然还能掏出点别的,比如第二颗糖葫芦什么的!
然而这一掏手感绵软,没掏出纸盒什么的,但能被姜安城随身带着的东西定然都很不坏,她顺手就把它掏了出来。
一看之下,傻眼了。
这东西十分眼熟。
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她在阵中撕了衣摆结成的那根布绳,上面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可它这会儿被洗得干干净净,还叠得整整齐齐,被收得如此妥帖珍重,倒让花仔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是那根布绳吧?”花仔十分不确定地看着姜安城,“夫子你随身带着这玩意儿干什么……”
话没说完,手里便一空,布绳给姜安城一把夺了回去。
夺得又急又快,脸上的神情还有一丝慌乱,让花仔生出一个不大恭敬的联想——真像是做贼的夺走自己的罪证啊。
“我自然是……”姜安城的气息微乱,“……自然是有用。”
“这根破布绳有什么用?”花仔的声音里多出一丝狐疑。
好歹是茶楼听书的资深顾客,她对这种桥段颇为熟悉——说书先生不是经常说这种么?书里男的如果跟女的对上眼,一个显著表现就是会偷藏对方的东西,比如女孩子的帕子什么。
“万物皆有用。”小姜大人久经官场,什么场面没见过?急剧起伏的胸膛很快便平复下来,声音也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在阵法之中为免走散,可以用来让士兵以系舟之法与同伴相连,不至于走散。这条布绳的长度甚好,我正要带到军中让人照样做一批。”
花仔倒没想到这点,一听之下,顿时深感惭愧,看看人家姜夫子,忠君爱国,事事都会为大央军队做打算,她居然想歪了。
对嘛,这才是姜夫子会干的事。至于偷藏东西什么的,人家好歹偷藏个帕子,姜夫子就算要藏,又怎么可能藏个破布绳呢?!
她这脑子怎么想的?简直歪到天边去了。
花仔连忙把布绳塞回他的袖掖里,塞完还殷勤地替他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夫子你是对阵法中的事情念念不忘呢……”
话说到这儿,花仔差点儿咬着自己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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