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城眉头皱得更深:“你说什么?”
“没什么。”花仔重新把刀和盘子往怀里一揣,“那什么,夫子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去罚跪了。”
反正武庙一个人都没有,她爱睡爱跪只有姜子牙知道。
哪知她才进武庙,后面就跟进来两名麟堂生徒。
花仔:“干什么?”
“奉姜夫子之命,监督你受罚。”两名生徒恳求,“花哥,拜托你给我们几分面子,要是您不好好受罚,姜夫子就会罚我们。”
花仔:“……”
要不要做得这么绝?
“好吧。”花仔点点头,“去把门关牢些,天凉了,风钻进来冷。”
两人才从热被窝里爬出来,更怕冷,闻言一起回身。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后脖颈骤然挨了一下,两人还来不及交换一个视线,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想看住我,下辈子吧。”花仔拍拍手,把庙内的蒲团搜罗起来,在地上铺铺平整,舒舒服服地躺上去。
头枕着手,视线刚好对着武圣塑像,姜子牙慈眉善目,胡须和眉毛皆长长的,除了脑门没有突出来,各处都很像寿星翁。
“老姜,你那个小本家脑筋太轴了,你能不能去给他托个梦?告诉他,年纪轻轻一天到晚这么认死理,会死得很早的。”
塑像一动不动,只有供桌上的烛光与香火闪烁。
花仔对着塑像叹了口气。
她想到了姜安城那个奇奇怪怪的爹。
又想到了姜安城身上的伤痕。
任谁有那样的爹,恐怕都很难快活起来吧?
算了,她估且就不跟他计较了。
她合上眼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
得知花仔受罚后,桑伯第一个坐不住了。
带着下人在书房打扫的时候,桑伯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自言自语:“这天越来越冷,好像要下雪呐……这样的天气跪上一夜,花公子小小年纪真不知道挨不挨得住……”
一面说,一面悄悄瞥向书案后的姜安城。
姜安城在看书,像是全然没听见,脸上毫无表情。
姜安城吃午饭的时候,桑伯在旁边服侍,又状若无意地提起:“这道炖豆腐花公子最喜欢了,说吃起来有肉味。唉,她吃得多,最不经饿的,真要饿上两天,怕是熬不住……”
姜安城搁下了筷子,起身离开。
晚间,桑伯给姜安城准备热水,忽然之间,泪水滴进热水里:“主子,真的还要让花公子跪到明天晚上吗?这都一天一夜了,花公子不吃不喝,怎么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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