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仔当然也听到了,但这么好的机会她才不会放过:“那你保证不罚我。”
姜安城:“你觉得可能吗?”
损毁御笔,何等大罪?无论按国法家规,哪一条都不能饶过!
“夫子,你真要这样可就不能怪我了。”她扬起脖子,已经可以看到金吾卫们火把的光芒,“要是丢了你的脸——”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就在金吾卫们转过街角之际,姜安城已经顺着梯子爬了上来。
“上去。”姜安城的声音低低的。
花仔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巧巧就翻身坐在牌楼上,姜安城顺势也上来了,将梯子一抽,横转过来,搁在牌楼上。
金吾卫们出现在长街上,银枪锐利,铁甲铿锵,打着火把从牌楼前经过。
只要其中有一个人抬头,就能发现这座他们每天都要巡逻的麟堂牌楼上,多了两个人,一把梯子。
但越是熟悉,便越是不在意,他们谁也没有抬头朝上看,嘴里聊着不咸不淡的天,浑然没有察觉什么异样。
花仔小心翼翼凑近姜安城,嘴唇几乎贴上了姜安城的耳朵,声音极轻极轻,近似蚊蚋:“夫子,你说我要是这时候嚷嚷一声,你的一世英名,是不是就全毁了?”
温热的气息拂上姜安城的耳尖,热意透过肌肤下入血肉,他无法控制地感觉到半边身子都开始发热,发麻。
“说真的,你放我一马,我就放你一马,不然——”
姜安城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压那莫名的感受,伸手捂住了花仔的嘴。
她脸小,这么盖上去,只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露在外面,骨碌碌转。
只要金吾卫走远,她的威胁便告失效。
所以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会松手。
但他还是错了。
花仔是那种被捂住了嘴就乖乖认命的人吗?
她一张嘴,就向姜安城的手心咬过去。
牙没咬着,唇先碰触。
全身的血液都冲向手心那一处,每一分感受都被无限放大。
软、润、柔、滑。
他手里的梯子再也握不住,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无可阻挡地朝地面坠落,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什么人?!”
明明已经快要走过去的金吾卫们瞬间回头,火把先是照见了地上的梯子,然后朝高处一举,照出了牌楼上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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