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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奴忙安慰他老人家:“您安心养病为上,范廷召也不过是替罪羊,总归会水落石出的。”

此言一出,赵三郎和曹彬俱是一惊,曹彬问道:“小娘子这话可稀奇了,为何知道范廷召会安然无恙?”

还不是因为重回了两世?不过此事却无法说出来,月奴脑瓜子一转,便说:“范将军不过是区区一都指挥使,上头还有行营都部署呢,他再怎么罪大恶极,难不成能越过上司用兵不成?还不是傅部署说什么便是什么?”

听她侃侃而谈,赵祐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曹彬也感慨:“三娘子能有这般见识,不愧是太皇太后血脉!”

赵祐便说:“学生亦觉得行营都部署傅潜有问题,此人镇守镇、定、高阳关,麾下八万骑兵步兵,我听闻手下的人说,契丹来犯,将士请战,却被他恶语相向。若是胸中有计谋也罢,偏偏是懦弱胆怯。朝廷使臣多次让他出站,他一概不理。范廷召发怒,当面骂他不如老妪,被他怀恨在心,只分了范廷召诸将骑兵八千、步兵两千,想必范将军也自有苦衷。”

月奴是知道傅潜此人的,准确的说,前世全汴京城的人都在唾骂这个小人。

多年后契丹再次来犯,就是这个傅潜把兵,他懦弱无能按兵不动,让契丹长驱直入德、棣,越过黄河侵略淄、齐,百姓被杀生灵涂炭,而竹娘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死在了保州。

今世月奴当然要将这等藏身暗处的小人揪出来。于是她添油加醋:“还好这次有良将守城打败了契丹,可下次呢?若是任由这等小人坐上高位,只怕整个中原百姓都要遭殃。”

曹彬点点头,花白的头发在冬日暖阳里气得摇晃:“傅潜此人,终究是我看走眼了。”病中消沉,他不由得更加自责,“十二年前若不是我输了那一仗,只怕今日不至于这般处处被动挨打。”

赵祐上前一步,坚定的攥住他的手:“先生莫要如此说!十二年前,契丹主少国疑,太后仓促上位,自顾不暇,正是我们北伐的好时机!只不过天不遂人罢了、”

曹相公叹了口气:“西边又有西夏,我大宋难矣!”

月奴也跟着安慰枢密使:“契丹与西夏互相牵扯,我们正好休养生息。前朝有幽云十六州之事,让我大宋满朝都想一雪前耻,可仔细想想,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积粮屯田,好为今后打算。”

此言一出,曹彬不由得击节称赞:“高见!”

月奴不好意思的解释:“我自小在陇右道舅舅跟前长大,我舅舅虽然弃官还乡,可总是惦记朝政,时常在我们跟前念叨些军国大事,是以我记住不少,不过是现学现卖罢了,当不起曹相公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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