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之:……
两年不见,别的没看出来,她的嘴上功夫倒是见长,这反讽的本事简直是出神入化,堵的沈鹤之一句也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干笑了两声,将他为何这般做的理由,和盘托出。
他躲是躲不掉的,他那两个好弟弟早已成家,朝中党派牵连甚多,唯有他的身后只有周家。只有假意让他们得逞,再令他们鹬蚌相争,方能从中得利,故而他有意的漏出破绽,想要引他们上钩。计划是成功的,他也避开了心肺,可没想到他们会用毒,这才中了招。
秦欢越听脸色越难看,下意识的低喃了声,“舅舅怎会如此意气用事。”
沈鹤之扯着苍白的嘴角不知如何回答,他也觉得奇怪,一向谨慎的他,为何会突然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般鲁莽。
许是看到了李知衍,堂而皇之的站在她身边,许是想快些解决纷扰,又许是想知道她的反应。
他本是对那皇位并无执念,当太子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为了庇护周家,也为了更好查明当年的真相。如今他却不愿放手了,不到那个位置,他如何能保护他的小孩。
他若有一日败了,秦欢周家,没一个能有好下场,便是为此,他也绝不能输。
秦欢嘴里虽是一句接一句的讥讽,可手上动作却轻了再轻,但凡沈鹤之皱眉,她就会手脚僵硬的停下来看他。
“我才不管你们朝堂上的事,我只知道你膝下连个子嗣都没有,你再这般不要命,下回我就该来给你送灵了。”
这话说得恶毒,旁人听了早就暴跳如雷,沈鹤之却笑了,因为笑得太响,还扯着了伤口,又被秦欢狠狠的瞪了一眼。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我在咒你,你都听不出来吗?你怎么还笑。”说出那样的话,她自己都难过后悔的不得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是高兴,阿妧在担心我,为我伤心。”
“你怕不是中了箭伤,而是摔坏了脑袋吧?咒你,你不生气,还高兴。这有何好高兴的,你是我舅舅,我担心你很奇怪吗?”
“这不算咒,我比你大整整十岁,便不是受伤,也早晚会有这一遭。”
明明说这话的是秦欢,结果这会眼红的也是她,浑身发着颤,“沈鹤之,你干嘛啊,你存心不想让我好过是不是。”
秦欢气盛之时,也曾在心里这么喊过他的名字,但这是头次,当着他的面,没有喊舅舅,而是失控地喊他的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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