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地盯着穿着手术衣的医生,就想从他的点滴表情里捕捉到生的希望。
“你是患者家属?”医生看着单季秋问道。
“我是。”少女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我外婆她……”
医生看向单季秋,对她说:“你外婆失血过多,身体有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颅内出血。毕竟年纪有这么大了,身体机能的承受能力有限,情况不是太乐观。目前还没能脱离危险期,现在要送到ICU进一步观察……”
单季秋听到“情况不乐观,没脱离危险期”几个字时,突然感觉自己听不见声音了。
医生的嘴巴还在上下翕合着,可她任由自己如何努力去听,也听不到他说了些什么。只有一阵阵的回声在耳膜上敲打,伴随着细细密密像是被针扎的尖锐疼痛。
“小姑娘,小姑娘……”
医生拍了拍单季秋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看向医生,听力似乎又瞬间恢复了清明。
“你的父母来了吗?具体情况我到时候再跟他们详细说一下。”
“我没有父母。”单季秋看向医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您有什么要说的跟我说就行了。”
医生有些诧异的看向单季秋。
须臾,他点了点头:“你也别太着急,我们先把你外婆转到ICU。”
“谢谢医生。”单季秋抓住医生的手臂,恨不得给他跪下,“求求您,一定要治好我外婆。”
“我们会尽力的。”
后半夜单季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ICU不像普通病房,不能进去。
她回去了一趟,在天边刚刚翻起鱼肚白的时刻又回到了医院,办了手续缴了费。
然后,在ICU的外面的大厅,就这么在冰冷的排椅上睁着眼睛,一直坐到天光乍现。
民警是上午十点过来给她做的笔录,结束后安抚了她几句,说有任何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她,便走了。
就这样过了三天,高昂的费用压得单季秋喘不过气来。
沈素约的情况起起伏伏,期间又被抢救了一次,情况依然不稳定。
医生的话说不死,不能也不敢保证是否可以完全渡过难关。
警方根据单季秋提供的跑车信息和车牌号,找到了车主。车主却说他的车在当天被偷了,并提供了不在场证据。
至于后续,持续调查中。
第五天,肇事者主动投案自首,警察让单季秋去认人。
当时情况混乱,单季秋根本就没能仔细辨别驾驶座上的人,就瞥了一眼他的眼睛,根本认不出来。
不过这个肇事者全部供认不讳,前因后果,事发地段,时间原因都能准确的交代清楚。
因为当时喝了酒,才撞上了人行道。那会儿就害怕会坐牢,车是偷的又醉驾脑子不清醒,看着那地方没啥人烟,侥幸心理作祟便逃离了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