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不能可怜他,就当他不存在,存在这种东西就是以意识为前提,她已经屏蔽陆温言了,陆温言就一纸片人,她绝不能败给......
个高清瘦的青年凄冷冷的立在原地,长长的眼睫低垂着,薄唇微白,如玉无暇的脚掌踩在地板上。
因为她急着拉陆温言出浴室,陆温言还光着脚,无依无靠的可怜模样活似被抛弃的娇妻。
而她就是那个抛妻弃子的渣男。
“......可以,但是我有个要求,”时晓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心软败给了纸片陆,“以后能不能开灯拉窗帘,我不喜欢可长时间闷在黑暗里。”
让陆温言见光是件难事,“如果不肯的话,我们分——”
“可以。”
威胁的话没说完,面前一张惨云愁雾的俊美面孔开霁露春,陆温言拉着时晓躺上床,似乎怕她反悔,往日缓慢的步履快了两节拍。
时晓:“......”
慢点答应行不行,我感觉这波买卖亏了。
前天各睡各的,昨天枕臂搂腰相拥而眠,今天枕臂搂腰,外加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那眼眉柔和无辜,满是爱恋。
眼神虽不炽热,但里面的情感让人没法心安理得睡觉,时晓无可奈何伸手盖住陆温言的眼睛,要求:“闭上眼睛。”
修长的睫毛不老实的扇动着,掌心处痒痒,时晓放软语气,“乖乖睡觉,以后有的是时间看。”
淡色薄唇一顿,弯起好看的幅度,学着时晓的语气发出超越时晓的轻乎软糯声。
“好。”
第26章 被害妄想者10
厚重的隔光窗帘拉至窗架尽头,清晨的暖光大喇喇照进沉寂已久的房间。
光扑洒在一张苍白如纸的俊美面孔上,青年坐在床上攥紧手指,指甲扎入掌心的疼勉强稳住不安颤栗的身体。
阳光的热温直照皮肤,皮肤是暖的,身心却不断地发寒,陆温言被拘禁在光照中无法动弹,只能怔怔地看着周遭的变化。
印在墙面的光斑驳刺眼,细微的灰层跟随光束向上升移,隔着玻璃窗的小鸟自由翱翔,一切的景象熟悉又陌生。
家具在阳光下晕成几层叠影,慢慢的,家具融化了,融化而成的浓稠黑油侵蚀眼底的图像,下一瞬眼睛被黑油盖住,世界成了一片黑色。
嗡嗡耳鸣作响,黑幕般的世界下迅速退移,刚才的场景在顷刻间变了,彻底变样了。
高墙环绕的胡同狭小脏乱,周围的语言含糊不清,金发碧眼的人种熙熙攘攘,人们无视他、越过他、推搡他,或厌恶或怜悯或冷漠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行人施舍的面包牛奶被无情打翻、脖子被勒紧举起、身体在半空中挣扎摇撼。
沉默,暴力,嘲笑,哭泣,痛苦,混乱和分裂,杂吵喧闹的异国经历一幕幕地出现。
身体被施压,神经被折磨,灵魂被撕碎,他什么事都不做了,不敢后退不敢逃跑不敢挣扎,反抗的后果是变本加厉的欺凌。
陆温言的心脏遏制不住的加剧颤抖,巨大的恐惧淹没了他,他会死,很快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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