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逸曦自以为早早的起床了。
她迷迷瞪瞪地换好衣服揉着眼想去外面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在斜对面的厨房里,看到了一个人影。
白色的瓷砖上映出一个黑色的人影,厨房里不知道为什么还冒着烟。
这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沈逸曦乍一眼看过去也被吓得一个激灵。
这次肯定是私闯民宅了吧?
为什么在厨房?
沈逸曦脑子里闪过很多类似于“小偷入室盗窃,因为饿了所以去厨房给自己炒了一个菜”这样的社会新闻,小心翼翼走过去,定睛一看。
是姜流舟。
哦,什么私闯民宅?
橱柜上那个幽幽冒烟的东西,是自己的锅。
昨天自己放了米放了水,想着正好熬一晚上早上就能给舟舟喝热乎乎的粥的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个锅,被溢出来的米粥弄脏了,看起来格外的寒酸。
看着门口沈逸曦探出的脑袋,姜流舟幽幽开口:“醒了啊?”
沈逸曦怯怯点头。
姜流舟把锅端起来,问:“你喜欢吃粥?”
沈逸曦不明所以,但是看姜流舟格外疲惫的眼神,又点了点头。
“乖,”
姜流舟把锅和里面的粥一起倒进垃圾袋里,很是无奈地笑了笑:“我们挣钱买着吃,以后不要自己动手了。命要紧。”
不是没有人和沈逸曦说过喜欢的。
国外沈母认识很多富贵人家,公子哥大小姐们一个个或真心或假意和沈逸曦说喜欢,认真规划未来,说要自己有的全部都给沈逸曦。
鸽子蛋大小的宝石说送就送,几百年的老古董沈逸曦多看两眼就有人买,也有人投其所好,和沈逸曦一起看新出的法典,带她去听课,问她愿不愿意给自己机会。
沈逸曦一直都知道自己无动于衷的原因是姜流舟。
但是也没有想到,姜流舟只是这么随口的一句话,就开始让自己期待下一个早晨。
沈逸曦觉得自己的心现在甚至比最开始那个圣诞节的时候跳的还快。
沈逸曦不敢大声呼吸,慌乱地点点头,去卫生间洗漱。
镜子里的人眼里像是含着春水,风吹过来,一池的涟漪。
姜流舟今天果然没有再去买豆浆,而是带着沈逸曦去了粥铺。
时间还早,她和沈逸曦一起坐在店铺里,把油条撕成碎碎的小段,泡在白米粥里,慢慢地吃。
阳光照过来,好像只是一对很普通的爱侣。
今天没有煮粥,还把锅扔了。
沈逸曦去结账的时候忍不住算了算今天花了多少钱。
油条四根六块钱,两碗白粥四块。两个人的早餐十块。
一个锅,三百四十九块九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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