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澳洲的那段时光,就像是逃离现实的一场梦境,让她觉得自己仿佛透支了这辈子的运气。
离婚的真正原因,只有沈舒羽自己知道。
姚远声音低沉,带着些责备:“你这么做,对他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他们之间的事,姚远自认没资格置评。就像得知她打完离婚官司那天,他也只是什么都不问地飞去澳洲,陪她散了一圈心,然后带她回国。
沈舒羽对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自嘲地笑了笑。
岂止是有些,简直太不公平了。
宁榛应该早就恨透了她。
她选择避而不答,转过头问姚远:“要不要一起去喝两杯?”
“不了,我明天一早有拍摄。”
“那算了,我一个人去。”
说着,不等姚远阻止,沈舒羽便让司机在路边停车,自己又打了一辆出租。
上了车,出租司机就近送她去了附近某个景点的酒吧一条街。
晚上十点多的光景,正是酒吧街开始热闹的时候。
沈舒羽顺着灯红酒绿的街头一路漫无目的地踱步,挑了家看起来氛围不错的清吧走了进去。
舞台上驻唱歌手弹着吉他,唱着悠扬舒缓的情歌。
沈舒羽挑了个吧台的位置坐下,点了杯低度鸡尾酒。
调酒师熟练地甩动着调酒壶,不一会儿便将一杯色泽鲜艳的酒精饮料推到她面前,顺便熟稔地搭起了话:“美女,第一次来?”
沈舒羽垂着眸,没打算搭理他。
这种客人调酒师见得多了,见怪不怪地顾自继续说:“我们店今天做活动,单身第二杯半价,情侣第二杯免费,您看需不需要了解一下?”
在陌生的地点陌生的人面前,沈舒羽无需再端着无谓的礼貌矜持,平日的温和柔软散尽,不耐烦地呛道:“你看我像没钱么?我来这儿只想安静地喝个酒,别烦我。”
调酒师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走到一边嘀咕了句:“神经病。”
嗯,她也觉得自己有病。
沈舒羽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再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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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后来数不清是第几杯,眼前的调酒师从一个变成了好几个。
沈舒羽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却还是不想停下来。
昏沉欲裂的脑子里,浮现出宁榛青柑橘般清澈爽朗的模样。
那年是高三毕业,高考成绩放榜后的某天。
她和宁璃约在了市内的一家麦当劳,打算一起研究填志愿的事。
她到的时候,隔着餐厅外的玻璃墙,发现宁榛也来了。
沈舒羽的步子不自觉走得更轻快了些,头顶的烈日仿佛都变得可爱起来。
宁璃早就点好了吃的,看见她到了,兴奋地朝她招手:“舒羽,这里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