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芯除外。
她看到监狱长抬起头巡视一圈,专门将目光定在他们几个身上片刻。
要说昨晚的事和这家伙无关,池芯是不相信,她将眼神放空,装作一片茫然,直到监狱长移开目光。
他开始发表讲话。
“又是新的一天,我在这里首先不得不向大家宣布一个噩耗。”监狱长的声音通过喇叭传出来,“大家都知道,有人屡次无视纪律,三番两次在劳动时偷跑出去,这不但违反了规则,还暴露出他们全然没有悔改的心。”
犯人们老实地站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监狱长巡视一圈,背在身后的双手绞在一起动了动,继续说。
“因此,我对他们做出了审判,他们没有资格在世为人,已经对他们进行了处决。”
池芯瞳孔一缩。
“有毛病吧。”郁襄小声说,“这里只是监狱,又不是法院,犯人有没有改过自新,是他能说了算的?他有什么资格杀人。”
他说得义愤填膺,让裴嘉德对他侧目。
池芯拍拍他。
监狱长丝毫不在意地宣布了自己的暴行,他似乎不太喜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话,虽然面色如常,池芯却发现他的双手一直在动。
“这对大家没有任何影响,今天的劳动也要继续,你们的努力会让世人看到,也会让神明看到。”监狱长说,“这是你们唯一得到救赎的机会。”
池芯觉得这番话,有些像传销洗、脑中心。
“大家都清楚自己今天该做的事情吗?”监狱长问。
“清楚!”所有犯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池芯觉得更像了,这些犯人的声音慷慨激昂,但是脸色都是木然的。
监狱长满意地点点头,绞在身后的双手终于松开了,他挥手示意后面的事交给警卫去安排,转过身急匆匆地离开了。
“叫我们出来是要干什么?”景修白看向裴嘉德,“我们也要参与劳作吗?”
裴嘉德:“监狱长是这么吩咐的。”
“让我们跟犯人一起劳动?你有没有搞错?”郁襄指着自己的鼻子,气急败坏地咆哮,“我又不是犯人需要改过自新!”
裴嘉德面无表情:“这是监狱长的吩咐。”
活像个程序固定的机器人。
池芯知道和他多说也无用,郁襄也只是做做样子坚持一下人设,见无法改变事实,就气呼呼地跟着下楼了。
“我们不是客人吗?说好的让我们等船离开呢?我要见监狱长!”一路上他还在维护人设。
裴嘉德理都没理他。
犯人们也在警卫的引导下,有序地下楼,因为大楼的特殊设计,池芯能看到所有犯人下楼的景象,一群穿着一样横格子衣服的人,乌泱泱地下楼,这画面看起来有些让人眼晕。
池芯看了一眼就要转过头,他们快走到电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