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羌亚也付出了巨大代价。
前不久抢下的峦城,没有在羌亚的猛攻下再度沦陷,但是战火一连持续了四五日,峦城虽然还在,军中士气低迷。
卓远在帐中看着沙盘。
孙勇在一旁宽慰,“王爷,胜败乃兵家常事……”
他是想说,这场仗中,双方各有输赢,只是这一次,派出去的先头部队正好遇到羌亚主力,伤亡惨重。
“从宁城到峦城急行军要多久?”卓远仿佛没听他的话,只是一面看着沙盘一面问。
孙勇想了想,“五日。”
卓远眉头拢紧,“五日,那就是我们决定派出先头一支的时间,正好对方急行军可以反扑峦城,因为驻守兵力掏空,峦城险些失手,怎么看都太巧合了些,巧合到,我们刚定好战术,对方就发兵,而且是大军压上。”
卓远说完,孙勇惊讶。
这场战役错综复杂,若不是卓远这么说,孙勇是不会抽丝剥茧将两个时间段的事情连在一处。
“贵兵神速,对方用兵够果断,也够底气,但怎么来的底气?”卓远握紧手中的佩刀,这一仗死了很多将士,原本的奇袭也成了被敌军剿灭,这一仗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孙勇微讶。
卓远忽然细声,“孙勇,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里有内鬼?”
孙勇眼中的讶异只持续了不到一瞬,又迅速收拢,莫名看了看沙盘上,卓远方才标记处的行进陆路线,不由冷汗都冒起。
“若是有,这个内鬼很聪明,不会遭遭让我们吃亏,但我们想把他救出来,同样很难;如果不是内鬼,除非这个人料事如神,但还是不会让我们回回吃亏。”卓远将沙盘上的旗帜悉数收了回来,未留痕迹,是不想让旁人知晓。
孙勇迟疑,“可是王爷,我不明白,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无论是内鬼还是对方料事如神的人,不应当处处赶尽杀绝,为何要留有余地。
“是啊。”卓远将旗帜放回盒子里,淡声道,“除非,是想让这场仗打得越久越好。”
孙勇诧异,但忽然又觉得王爷的话通透。
“我们可能之前都想错了。”卓远指尖轻敲沙盘的边框,“有人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孙勇不寒而栗。
卓远继续道,“但我猜不到是谁,西秦人,还是羌亚的人,还是巴尔,苍月,南顺,燕韩中推波助澜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