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黎眸间竟无太多波澜。
“她若回来,太傅肯还朝吗?”卓远指尖轻叩桌沿。
许黎看他。
虽未出声,但卓远已经心知肚明,遂端起茶盏,缓缓送至唇边,“一起等啊,就是,别把自己一条性命都交代进去了。”
卓远言罢,低头笑笑。
许黎也跟着笑起来。
“酒!”卓远唤了一声。
许黎温声,“谁说要喝酒的?”
卓远义正言辞,“我!”
许黎好气好笑,又道,“这里是茶肆,没有酒。”
卓远笑道,“厉害不?我……带了!”
许黎笑不可抑。
***
快至黄昏,马车行至东驿馆门前。
一直赶了几日路,终于到栩城驿馆了,沈悦下了马车,早前一直坐着,又一直在颠簸,沈悦腿都有些麻了。
“你一个姑娘家,路上也不方便,尽跟着我们折腾了,倒是也没辜负你舅舅托付,将你安稳送到栩城了。我们今日办完事还要出城,继续往南,不在单城逗留了,日后单城再见。”冯叔道别。
“多谢冯叔照顾,单城见。”沈悦也同冯叔道别。
眼见冯叔上了马车,沈悦挥手道别。
等马车走,驿馆门口的小吏才迎了上来,“这位公子是?”
沈悦穿得是男装,方才的马车上也有单城衙门的挂牌,小吏以为她是单城来的差使。
沈悦笑笑,“我是平远王府的人,因为有事迟来了两日,所以单独来的。”
“小哥是平远王府的人?”驿馆小吏态度忽然热情了起来。
沈悦点头。
驿馆小吏叹道,“可那真不赶巧,小哥你怕是要多跑一趟。平远王早前带着府中的公子小姐到栩城了,但是安排去了西驿馆,我们这里是东驿馆,东西两处驿馆分别在两座不同的的山头,隔了些距离。”
沈悦顿了顿,早前是没想到这一出。
冯叔之前应当都是来的东驿馆,所以全然没有想到东西驿馆的事。
沈悦笑了笑,“那请问,从东驿馆这里过去西驿馆要多长时间?”
她是见天色都近黄昏了。
驿馆小吏道,“若是乘马车,大约两刻钟。”
两刻钟……
但冯叔先前已经走了。
沈悦又问,“那步行呢?”
驿馆小吏叹道,“步行怕是要个半时辰往上,眼下又黄昏了,晚些怕路上看不清。”
沈悦愣了愣,个半时辰,那就是夜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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