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姜乌黑的瞳仁轻轻颤动了一下。
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任尹阶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像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他有点结巴:“你......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虞姜哦了一声。
“没有,很年轻。”
任尹阶有点反应不过来:“啊......?什么?”
虞姜将手里的扁担换了一边:“你很年轻。”
好半晌,任尹阶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我......我那是......”
他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虞姜也没计较——山巅,到了。
山巅并排立着七口水井。
在最狭窄的角落,虞姜找到了“见习地块专用水井”。
农场里好像不常出现见习农夫,这口井周围生满了杂草,甚至有断裂的树干横亘在井前。
人很难在这条路上行走。
更别提提着那么大桶水走。
虞姜甚至怀疑这口井已经枯了。
而且,这里根本不像是有人来打过水的样子。
之前的任尹阶,是在哪里打的水呢......
虞姜顿住脚步:“你在这等着吧,我去打水。”
任尹阶看了眼崎岖的山路,又看了眼狭窄的井口——两个人过去也无济于事,便拧着眉:“行,有事你就喊我。”
虞姜才一转身,一串铃声就响了起来。
从任尹阶身上响了起来。
是一只黑色的智能手机。
任尹阶手忙脚乱地将电话接通了。
电话另一头立刻传来了一道比电话铃声更响亮的男声:“接——”
虞姜顿住了,微微偏头去看他。
任尹阶立刻捂住了手机,红着眼睛呵斥:“阶什么阶!喊那么亲密干嘛?”
电话另一头的人好像被喊懵了,支吾了半天:“啊......?亲、亲密吗?”
“有事说事!”
“接——那个,大人,这回您怎么没——”
“你是不能独立行走的巨婴吗?”
“啊......啊?”
“你自己是不会刷卡还是记不住你住几层?”
“不是......那个,我......不是从来......”
“从来如此,便就对吗?”
“???”
“没事挂了,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
“?????”
任尹阶电话挂断的时候,虞姜已经打好了一桶水。
水被放在任尹阶身边。
虞姜没对任尹阶的电话表示好奇,倒是任尹阶像是心虚似的解释:“那个,一个老家的倒霉孩子,是我一个远方亲戚,干啥啥不行,离了我就活不了了似的。”
“我这在外边——在外边打工,哪有那个闲工夫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