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只轻轻颔首,就越过他,往前走去。
他们擦肩而过,谁也没再说话。
就连越涟三脑海里的另外两个人格,都没说一个字。
约莫半分钟之后。
越涟三又一次向前了。
惨白的高墙完全阻隔了视线。
越涟三却好像知道该往哪里走似的,动作没有一丝迟缓。
往前走了大概五分钟之后。
那女人再一次走过来了。
她的左肩被穿了个大洞。
却没有血流出来。
黑色的袍子上是大片更深一些颜色的液体,已经干了。
那应该是她已经干涸了的血。
再看见越涟三,她好像有点惊讶似的。
乌黑的瞳仁被撑得浑圆。
却依旧只是轻轻颔首,就再次往前走去。
越涟三微微顿了顿。
似乎想要回头。
终究没回头,继续往前而去。
等他第七回 迎面跟女人撞上的时候。
她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了。
整个人面色比纸还要白,好像一个破布娃娃,随时都能断气。
——一个人,怎么能受这么严重的伤呢?
怎么能伤成这样——还不死呢。
这回,越涟三出声叫住了她。
“做什么去。”
他好像只是很平常地问了一句。
女人微微偏了偏头,眸色中闪过一丝疑惑。
“七十三届叛乱,你知道的。”
越涟三声音喑哑,甚至很难分辨出他此刻的情绪。
“你会死。”
女人再次一怔。
她罕见地扯动唇角,或许——或许是露出一个笑容。
这抹笑意太浅了,消失得也太迅速了,任是谁看上去,都会觉得是错觉。
“你该知道,我是永生的。”
“江陵在那里,我得过去。”
“你会死的。”
“江陵在那里,我不能叫他一个人。”
“不去行不行?”
“你要是放心不下,就跟我一起——”她转过身,苍白的唇瓣轻轻相碰,话还没说完——却被一张薄薄的卡牌割断了喉咙。
越涟三看着她,眸色冰寒:“我说,你会死的。”
女人按住了不断喷涌着暗沉血液的脖子,因为气管被割破,发出的声音就像一个漏了风的破风箱。
“你你做什么”
他看着她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