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戏春火气蹭得一下窜上来,到底是忍住了。
李老爷子这些年逐渐掌握了对付不省心儿女的一种办法,比起强制,要软硬兼施,他亲自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杯子,倒好水给她递过去:“上次在路边看到的,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这种棕色的小熊图案。”
说完脸又绷紧:“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我去收拾他!”
李戏春心中一涩,主动就把事情倒出来:“我问他年假准备什么时候休,好提前订票去旅游,他就特不耐烦。”
捧着杯子坐在沙发上有些颓唐道:“还说我开画室轻松,不体谅他应付客户的辛苦……天底下哪有什么真正轻松的工作,也不知道是怎么扯到这上面来。”
李老爷子没有数落男方,只是说:“你先在家里住两天,冷静一下。”
然后一句劝都没有,直接上楼。
见状李戏春心里反而更不是滋味了。
作为旁观者,李相浮不禁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一直没说话的李怀尘视线掠过来说了句:“有的人藏起来的是野心,有的是獠牙。爸当初阻止你们可不仅仅因为高寻是秦晋的得力干将。”
秦晋?
李相浮挑了挑眉,不曾想还有这层牵扯。
和李老爷子一样,李怀尘也没多劝,他是个典型的工作狂,去书房拿了份文件准备回公司加班。
饭上桌后,张阿姨要去超市买东西,客厅安静得可怕。
李戏春率先打破沉默:“果然是没心没肺青春年少,你这些年变化挺大。”
眼瞧着皮肤嫩的都快塞过小姑娘。
李相浮:“我养生。”
李戏春走去餐桌旁,拿起筷子不说话。
亲姐弟之间总不能一直僵着,李相浮试探着说:“明天起,一起养?”
李戏春被气笑了:“行啊,记得叫上我。”
……
李相浮说到做到。
第二天李戏春亲身体会到了什么叫话不能乱说,天刚亮的时候,李相浮便抱着一把古琴站在她房间外敲门。
李戏春头发有几根炸起,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静电。
门外李相浮平静讲道理:“早起会让你觉得一天时间格外充裕。”
李戏春蓬头垢面像是幽灵一样随他来到庭院,路上一双美眸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没有直接爆发,准备在魔音灌耳的瞬间借机发作。
庭院,李沙沙一早就捧着杯温水等着他们。
李相浮坐下后,弹了一首静心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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