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大略整理完毕,天色已然放亮,日头东升。
齐王深深的打了个哈欠,引着禁卫走到蔚然居前。见东宫端坐堂里,垂眸看册子,手边案几还摆着一盏冒着热气的茶.....他冻手冻脚跟了一夜,东宫倒是舒舒服服的......
齐王也不请安,坦然坐下,端起茶牛饮,含混的说:“刘家人都齐了,唯独缺了位女大掌柜,刘七姑娘。”他放下茶盏说:“说也奇了,偌大的刘家名义上刘德行是大家长,实则账目流通大半都经刘七姑娘的手。”
“唯她不在,可是听到风声先跑了?”
东宫面若平湖,抬起眼瞥过来,缓声说:“不会。”
“为何?”
宋秀文添了盏热茶,笑着接过话:“齐王殿下有所不知,刘家通敌卖国藏得深,之所以这次拿了证据直接拿下刘家,多亏了刘七姑娘的认罪书。”
齐王怔愣,他讷讷:“她告亲爹老子谋反通敌?”他起身看着蔚然居满室鎏金器皿,紫檀桌椅自言自语:“于国有功,可也难活。刘家满门私通鞑子,卖盐贩铁。元令三年,鞑子数次攻下玄缺左右城,近五万百姓屠戮殆尽,落下的铁器竟然是大昭制......查来查去绕不开一个刘家,却苦于没有证据,不好妄动。我还当此次禁卫暗查有功,没想到竟是她。”
青衣兽首禁卫跪在堂前,恭声禀报:“刘七姑人在玄缺,据探子报今晨她同王氏相约同游霍阔湖,此前曾见她与流匪频频会面,流匪人马现已等在霍阔,意图不明。人手齐备,只待下令。”
禁卫禀报完毕,并未起身。
宋秀文肃声问:“还有何事?”
齐王起身负手,大步迈出蔚然居,声音远远飘来:“啧,扭扭捏捏,本王还不乐意听。”
东宫放下册子,淡声道:“讲。”
“卓郎君也一道前行,只怕流匪来者不善。”
东宫心头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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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卓枝这几日一有空闲,便帮忙暗自打听杨氏族人的消息。毕竟杨氏乃世家大族,除却杨氏本家,其余远亲族人皆流放三千里。三千里之外,正是玄缺所辖,想来应有不少杨氏远亲居于此处。
王嫣然的事,一时间处理不完。更何况王嫣然孤身逃往玄缺,身边更是没一个人敢信。若说不理不问,她做不到。这事牵扯朝中事,她也不能对东宫解释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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