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卓枝却听得一愣神。
她虽然早就知道刺杀东宫的人是肃王府派来的,那是书中说明的事。虽然书里肃王世子也惊马受伤,可没交代这事是东宫的手笔。
她想起她所认识的东宫......卓枝摇了摇头,皇室之中阴谋争斗自是少不了的,她无声叹气,轻手轻脚退了出去。这里是御园的议事处,她怎么阴差阳错跑到这里来了。诗集先挂在梧桐树上吧,她等会寻个由头请禁卫帮忙取。
卓枝又翻了出去。
她满脑胡思乱想,想到今日这衣衫,已惹了众人频频侧目。过几日还有春山先生讲学,到了那时她穿什么好?又想段大郎发酒疯追她满院子疯跑,嘴里不住胡说八道,一定要找机会收拾他......
她溜溜达达回到叠翠小苑,门边站着禁卫。
出什么事了?
小苑里瓶儿正坐在台阶上,一看见她,跑过来小声说:“郎君,怎么才回来!”她冲着卓枝挤眉弄眼,低声说:“东,殿下等好久了......”
东宫怎么在?
她撩开帘子,一抬眼就见白露珠蹲在鹦鹉架子上,东宫递一颗松子,它谄媚道:“殿下金安!”
卓枝:.......
这鹦鹉太过谄媚,一时适应不能。
见卓枝站在门口,东宫拍拍手,说:“怎么才回来?”说罢,他指了指矮几上的箱笼,说:“听宋三说,你问他何处可做新衣......不必了,孤新做的夏衫借你穿。”
卓枝讷讷应下了。
她出门什么都带了,就是没带钱,因平日花销都是找账房对牌子支,这次阿娘不在,她不好意思找阿兄要,她就算想做衣服也没钱。
就先穿东宫的衣衫应付一下诗会,平日就穿自己的衣服。
※
卓枝随着东宫一道,没少见春山先生。因而短短几日,春山先生竟与她相熟了,不仅如此还时不时点评她新做的诗和文章。卓枝可不愿意在偶像面前丢人,因而她连夜苦学,人都比从前瘦了。
今天是诗会最后一天,她早早换上了东宫送的青纱长袍。她对铜镜略略一照,恰巧合身,真是奇了,东宫比她高一掌还多,怎么袍子倒是合身。
诗会结束,卓枝摩拳擦掌。
紫芸楼下,她四处寻找段大的身影,听闻这附近时常有纨绔饮酒作诗。
倒是巧了,段大郎正好坐在曲水流觞间,同几个狂放的纨绔一同饮酒。
卓枝冷笑。
当然傻愣愣冲到人群里,可不是她的作风。毕竟这要别人看了,就成了她无端生事,说不得那日的恶心言语,还要再听一遍。她打算隐在楼上,等人散的差不多了,单独收拾段大,以报那日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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