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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秀文将弓递给身畔侍女,问:“什么意思?”

“都是些琐事不说了,你没瞧出来殿下可喜欢那小子了,这些日子里外没少给他补课,见天的送书去,就怕那家伙通不过月考,被逐出太学去。”他想着卓二苦着脸,笑了出来。

宋秀文一整袖口,转身走向花厅,淡声说:“殿下身边没有比他年纪小的郎君,一时稀罕罢了。卓二郎可是上京出了名的纨绔,殿下或许一时蒙蔽,但绝不会长久。”

“这话说得,”黄维德挠挠头,从前也没见殿下这般......

“浊溪.......”

东宫挥退宫人,径自选了件檀色袍穿,对镜将领口折好,沉声说:“继续说。”

青砖地面上单膝跪着个青衣人,胸口绣兽首,腰间佩短刀,观他衣着装扮正是青衣卫无疑。

那人垂首,恭敬看地面,低声说:“浊溪跑马事起,诗会之上段都安戏歌伎,歌伎属官伎,元和九年浯河谏言被判流放,家眷充官奴。那歌伎正是赵维次女,年十九,据属下探查赵维与建宁侯交往密切,恐怕二人相识。”

“诗会,卓二郎与段都安相约三局两胜,赌注便是那歌伎。一比跑马,二比投壶,卓枝连胜两局,按理歌伎自然归他。”

东宫低头折好袖口,饮了口荷蕊清汤,问:“缘何大打出手?”

“回禀殿下,段都安此人素有无赖之名,他输了心中不服,上手拉扯歌伎,卓二郎便与他大打出手。”

兀的,一阵哐哐声响起,黄维德站在殿外敲门,他大不咧咧唤道:“殿下,快快用早膳吧,属下实在腹中饥饿。”

东宫瞥了眼荷叶滴,抬步向门外走去,口中轻叹:“倒是他侠客剑心。”这些日子,青衣卫一桩桩回禀,那些事关卓枝的风言风语竟然大都是谣传,也不知那里传来的风非要抹黑他。

黄维德疑惑:“谁侠客?”

东宫挥退二人,转身进花厅用膳。

黄维德好奇心起,一时也顾不得腹中饥饿,不由分说拉住青衣卫。青衣卫一抱拳,也不犹豫将这事倒豆子般全都说得明白。

御史台正在搞风纪,上至圣人下至百官,都比之平日更注重形象。这不,前几日礼部侍郎下朝回家,着官服街上食胡饼,就被御史台狠狠参了一本。

黄维德原本是骑马的,但他还有半个胡饼没吃完,因前日的事,他不敢在路上吃饼,只得憋屈的坐进马车,捏起胡饼埋头一顿狼吞虎咽。

胡饼酥脆,大口咬下去,饼渣芝麻四溅。

东宫嫌弃至极,踢他一脚,示意他坐远些。

黄维德一点一点挪动屁股,窝在最外端,竖着耳朵,听宋秀文低声禀报:“.......见过应大郎,他说昨夜酒肆并无异常,观那酒肆众人,小厮,仆从均已在此地多年,且与那日所见之徒绝非一人,也许是嫁祸于人。”

宋秀文犹豫片刻,继续说:“不过,也并非毫无所获,酒肆内部构造已探查清楚,却有不同寻常之处,这是绘制图谱。”他展开一张巴掌大小的纸,上面用木炭做笔,简单勾勒出酒肆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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