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出门去买东西了?”季萦轻声问道。
“是,青绒说她娘瞧得真真的,墨韵出了角门也不走远,只叫了货郎过来,买了两三回果子,还有两三回买了胭脂。”
“呵!”季萦嗤笑着道:“我这个四姐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不是好东西她连看一眼都不屑,又怎么肯用从货郎那里买来的。这其中怕是有咱们不知道的事儿呢。”
杏林对自家姑娘的话点头认同。四姑娘性子清高,用度也精细,胭脂自来只用千金楼的。所以让丫头去货郎跟前买胭脂确实惹人怀疑。
季萦想了想,道:“走吧,咱们先去世安院!”
陈氏此时正在屋里与吴妈妈算账呢,自她们二房回京后花销就比先前在西北时多了不少。虽生活中的一应用度皆是公中所出,但这些都只是最基本的,要想过的体面还得自己私下里贴补。
二房不同于大房嫡出子女少,陈氏有四个亲生的儿女,除开宋子固已经成亲,一应花销都是柏氏管着,她多不过问。其余三个,她每月得贴进去好几百两银子。
宋子羡与宋子服是男子,在外交际就不能短了银两。再有,与他们一起的同窗多是非富即贵,所以两人的衣着饰物笔墨纸砚也得讲究体面。而公中给每人的月例和四季衣裳是有定例的,都是远远不够的。
事实上,除了两个儿子,花销最多的还是季萦这个女儿。陈氏自小对季萦是极尽宠爱。什么用物只讲究舒心,一向不在乎价钱几何。
季萦又是从现代生活过来的,这个时代处处都不如现代方便,要讲求在现代时的那种舒适感自然得花大价钱。更何况她还爱好调些香啊露的,或者酿个酒配个药,这些都要极大的花费支持。
所以,虽有老太太时常私下补贴,又是给银票又是给铺子庄子的,但依然不够她花用,陈氏还得再给她填补些才行。
陈氏的娘家是寒门,本就没有攒下许多家财,所以她的陪嫁自然也不怎么丰厚。这些年她们一家能过活的这般滋润,一是她经营有方,二是自家老爷能挣来。
只是如今她们一家回京的时日还太短,老爷在朝中才稍稍站稳脚跟,常常需要银钱上下打点应酬。再有自家的田产铺子多在西北,回京时大多都处置过了。所以她手里的银钱都是死的,若不想法子慢慢经营起来,迟早要坐吃山空。
地上吴妈妈拨着算盘珠子,陈氏手里拿着账本,问她道:“如何?算出来了没有?”
吴妈妈点头,然后回道:“太太,咱们回京后买了几个庄子总共用了三万多两,再有您吩咐的留给六姑娘置办嫁妆和给两个哥儿成亲用的三万两,还有剩下的三位姑娘的嫁妆银子总共五千两,除开这些和最近零零总总的花用,现银就只剩三万两了。”
陈氏点头,吴妈妈说的这个数与她估摸的差不多。她沉吟半晌,才道:“萦姐儿的嫁妆银子日后还得慢慢再往里添,不过也不着急,距离她嫁到王府怎么也还有好两三年的时间呢。还有服哥儿,年纪还小呢,也不急着成亲。眼下先紧着羡哥儿的婚事,等明儿我回了老太太尽早给他定下才好。至于三姑娘,她的嫁妆自有公中来出,咱们再填补个一千两也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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