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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夺仙缘二仙比造化猜天数文武论当(2 / 2)

“帝君真的敢吗?”仓颉紧盯着青华的动作——他千年一问,答案就在此刻。

青华眼神一暗,手腕用力,将那剑尖刺进仓颉脖颈一寸有余。眼看那仓颉鲜血喷涌而出,面上却没有半分慌张,反而是仰天大笑。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青华,原来你胜我在此,妙哉妙哉!”

仓颉退了半步捂了伤口,舒舒服服的坐回了桌前,还摆手直招呼青华。青华心道这仓颉莫非是疯了吗?这是要寻死啊!

“青华,快坐,快坐!今日你可是解了我千年之谜,我真是大慰平生!”仓颉复原了伤口,面上尽是笑意。

“你疯了吧!”青华瞪眼骂道。

“帝君有所不知,我前番胡说挑唆不假,可我千年疑惑也是真。我不是要和帝君争夺妻子,而是解谜不得,日日苦思。论功德,本座胜帝君半头。论造化,我俩如出一辙。论出身论慧根,就算是论脾性,我们也实在是难分难解。我这天下第一的聪明人,苦思千年一无所获,叫我如何甘心?偏到了今日,帝君拿剑一刺,竟是刺破了我千年之惑。帝君胜,胜在比我多了一丝的张狂!”

仓颉原以为天数当年将越鸟判给了青华为妻,实则不然。他二人皆是佳配,天数晓得,所以设下的是连环之计。

“帝君今日若是真的杀我,那可是难逃诛仙台,便是如此,帝君也照样拔剑便刺。这才点拨了本座——当年玉帝筹谋,早就将帝君这烈火一般的性子一起算了进去,玉帝让我看守弱水,帝君盗弱水时,我进可攻退可守:若我要退,便可以拦住帝君,将自己的仙缘断了交给帝君,得了此功我自然身居六御;若我要进,只要心生一丝张狂,就可以趁帝君取水的须臾之际改天换命,在弱水薄上将明王强做我妻!那时我自然难逃诛仙台,可我是凡胎,便是堕入轮回,照样可以再修炼成仙。弱水难解,天书无字,天庭离不开我。彼时天数游移在你我之间,并非天不选我,是我自己错失!帝君太过张狂,本座不够张狂,这就是原因!”

仓颉言罢哈哈大笑。

青华眼看仓颉面生疯癫,心里直犯膈应,可偏他那说辞竟是有几分道理——玉皇大帝是苍穹所化,最懂天数,哪有不查?怎么会想不到青华一怒之下会甘冒奇险,坏了天庭计较?越鸟的情缘,定下来就是要通二道,天庭和灵山都眼巴巴的望着。可是这叁清绝对不能沾半分佛事,六御除了青华和后土氏一介女子,全是紫薇星辰,更是不行。细算下来,九重天除了自己,也就是这个仓颉可行此事。但这联合佛道之功,没有些张狂桀骜何敢牵头?只是想不到天数如此诡谲,将他们这些通天造化的神仙一一算计了个遍。这仓颉的确是配得上越鸟,可是他心计有余,厉行不足,如何做得了这离经叛道之事?

“青华,我前番皆是玩笑,可从未真的亲近过明王,你放心吧!”仓颉心中快慰,连忙安抚青华帝君。

“你收敛些,别再将那乱事挂在嘴边!”青华暴怒道。

“帝君如何瞒我?帝君方才心里只怕是横生醋意,强压心火。明王天姿,性情也好,任谁也要动心一二。本座虽然不如帝君痴情,但这心思嘛,自然也是有些。不过本座这寸心,怎敌帝君与明王天定的仙缘?我看明王意属帝君,帝君可以安心了。”

“仓颉!你若是识相,切莫纠缠。惹怒了本座,上神自问敌得过本座吗?”

越鸟容色动人,性情更是惹人爱,若是这仓颉真的生出些情分来也属平常。他这心思揣在怀中,青华管不得,但若是有半分露在面上,青华可是照杀不误!

“帝君玩笑,本座何苦与帝君争锋?岂不知这天宫各个仙姿,难道帝君真的半点未染?”仓颉心中计较,这青华帝君万年的仙身,难道是个处男吗?

“仓颉!你是想再挨一剑吗?”青华看仓颉居然敢语出试探,随即怒道。

“帝君,我这可是好心。帝君与明王有情,可是这明王历经千世情劫,帝君却不知人事,那时就不怕露怯吗?倒不如先演练一二,免得到了紧要关头,自家不济。”仓颉调笑道。

“仓颉,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青华揪住仓颉衣襟,恨不得今天就宰了这狗贼。

“帝君松手!本座明明是好意,你如何不领情?你若是一味的不解风情,不怕败兴,也要顾着明王心思吧。”仓颉连忙挣脱。

“你胡说什么!本座懒得与你计较,只问你一句,弱水可能重生?”

青华听得这乌七八糟的东西,根本不想理会。这仓颉实在是恶心人,什么爱妾通房,无非是他六意不绝,合该他配不上越鸟。天庭筹谋不知是真是假,但这仓颉龌龊可是真真切切,越鸟若是配给了他,岂不是徒失尊贵?

“帝君泼天的造化,这世间十分之水,帝君便可以驱使十分。可是帝君就是再造化奇绝,也不能让这天地之间凭白生出半点水气来。如此便知,这弱水已断,何谈重生?”

青华听得此言,心中沉重。原本他还心怀侥幸,若是弱水可以重生,他俩仙缘可以重续,越鸟成了东极帝后,自然可以位列仙班,避过天灾。听了仓颉此话,便知道九重天已是无望,青华要么以身代受焚风,要么投入雷音寺为越鸟建功,才能保全越鸟。

“当年本座叁缄其口,天数已定,你我有叁面之缘。今日与帝君初见,竟然就解开了我千年之惑。不知往后二谈,又是如何收获,实在是有趣,有趣!”

仓颉笑着从案下拎出一壶酒来,不顾仪容,卧靠在那一塌的狐皮之间,拎壶痛饮,竟是八分的潇洒,二分的风流。青华原以为他是个书生,不想却是个轻狂浪荡的性子。这桌上是书,桌下是酒,好生快活。

“我看这一谈就够了,日后切莫相扰!”青华烦死仓颉了,什么叁面之缘。除非是玉帝叫他来杀了仓颉,那倒是有些可能——杀一次,收尸一次,加上今天,刚好叁次。

“青华,这天下之间,何止仙佛?你觉得这是你说了算的吗?其实你今日何必拜我,徒失尊荣。帝君害我,可我也占了帝君的大便宜。天数虽然只是片刻权衡,但也照样让明王陪了我四百二十年,我与帝君早就是两清了。”仓颉摇头晃脑的说。

“上神口称天庭筹谋,其实全是一面之词!依本座看,上神轻狂下流,哪来的颜面妄想婚配明王?”青华看仓颉一脸贱样心里直搓火,拎起灵龟案上的一块貂裘狠狠扔在了仓颉的脸上。

仓颉将那貂裘揽了揽,露出半张脸,咕噜咕噜地将那一壶酒喝了个底朝天,随即笑道:

“自然是配不上,所以也没配给我。我都认了,你恼什么?”

青华看仓颉此刻古怪,似乎有些落寞伤情,也懒得再跟他计较,全当可怜他。

“帝君去吧,我要睡了。”仓颉手一甩,将那酒壶扔在一边,转身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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