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高塔,跌落泥淖。
他一无所有。
可戚彩那张莹润的笑脸,让商岸眼底泛起温柔。
想把自己拥有的都给她,护着她永久,可是自己的那颗心千疮百孔都是伤痕,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给她什么。
商岸想给戚彩一个机会,让她去看看外面人的好,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为她去争一争。
可是她压根不给他机会,她像个蛮不讲理的小坏蛋,把他所有的退路都堵的死死的。
偏偏是她,才能让他束手无策。
……
商岸刚从浴室出来,卧室的门就响了。
佣人很少来二楼,这么晚了更不会有人上来。
除了住在他隔壁的戚彩。
他步子停了下来,连头发都忘了擦,下意识就开了门。
外面下了雨,气温都降了下来。头发半干的戚彩很安静地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盯着开门的商岸。
她还穿着和上次相差不大的睡衣,只是这次的睡裤还算合身,没有长出太多,可能是怕冷,戚彩把她的小外套都穿上了。
她怀里还抱着个黑色的大枕头,因为哭得太狠,眼眶都肿了。
戚彩眨着微肿的眼睛,温声说:“商岸,我有点害怕。”
商岸心软又心疼。
酝酿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他低声问:“怎么了?”
他牵着她,让她坐在床上。
戚彩有点沉默,商岸用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她默然接受他的温柔,眼睛却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
灯光下,柔顺的发丝碰触商岸的每一个指缝,丝丝缕缕的长发,像是怎么都到了不了头。
两年了,戚彩的头发长了好多,性格也不像以前,遇见他的每一次,她似乎都在哭。
商岸想,她大约是后悔了,过来找自己说清楚吧。
头发吹干,商岸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开口。可他刚坐下,床边的少女却朝他走了过来。
商岸就这么看着戚彩坐在他腿上,那双纤细的小手环上他的脖子。
她动作自然满含依赖,像是做了千万遍一样熟练,让商岸毫无拒绝的余地。
睡衣的料子柔软又贴身,那种不同于他的柔软和清香包裹住他,商岸耳朵通红。
“彩彩?”他想拉开她,又舍不得弄疼她。
戚彩不吵不闹地靠着他肩膀上,鬓角的发蹭到了他的脸庞。
她软软的问:“商岸,你会反悔吗?”
她紧了紧手臂,用了全部的力气,还是觉得没有安全感。
她软绵绵的窝在他怀里,好小声的说:“商岸,你别再丢下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