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启唇尚未言语,容凡便又道,“此事,毋庸置疑,亦不容外人道。”
眼瞧着二人你来我往的争锋相对,余光瞧见觉信憋着一股诡异的笑容看着那两人,她竟是觉得此景更为吓人。不禁心下叹了一口气,颇有些头疼。
此事最后还是因晏初亲口应承,不会去修那双修之道,这才停息下来。老祖颇有些眼色的请走了众人,独留晏初下来。
“你昨日与我所说,同行而来上仙可也是受那阴煞之毒所累?”
晏初敏锐的察觉到,老祖语气有些不对劲。“师父,可是事情不好办?那日我用所学之术,替她开心眼,然而似乎在她身上并不起作用。”
老祖捻了一把白花花的胡须,脸上笑意有些耐人寻味,语出惊人道,“自是不起作用的。”
晏初微微抬起了眉眼,似是有些明白老祖语中之意,然而却又觉并无可能。而后,便听老祖续道,“她双眸本就并未受那阴煞之毒所伤,你去开那心眼,当是无用。”
“不可能,她为何要如此做?就算是假装,又为何诳我?”晏初看着老祖笑眯眯的模样,并未回答她此问题,而是回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语。
“你当真不知,她为何如此做?”
晏初有些语噎,微微张开的双唇,呐呐合上。
*
芳菲未尽时,山上的时日如梭,过得仍算惬意。晏初因得老祖相助,双眸之毒已清除去了七八成,待明日去行封眼之术后,修养几日,便可复明了。
这几日,青云日日往她的房中挤来,容凡初初几日不怎么爱走动的一人,觉信眼瞧着他日日比鸡鸣起得还早,就往晏初的庭院外走。
这几日,容凡不在碧水丹山间,觉信眼瞧着青云整日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去了。今日,他选了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敲开了晏初的门扉。
“老妹,可在?”
屋内“嗖”的一声,扔出了一个筷箸来,直接便朝着他插去,他眼疾手快的用手指一把抓住。“行行行,不就说了一个老字,女人不能多生气,容易容颜衰老。”
说完,便又眯着他那张假面信步走了进去。
晏初在里头,竟是徐徐画着一画,旁边站着一个小鹤。小鹤见他来了,还有些戒备之心。觉信似没看出一般,笑呵呵的拍了拍那鹤头。
晏初瞥了眼僵硬的小鹤,不禁出口道,“你这个和尚,连个小鹤都不放过。”说完,手上的笔尖朝着小鹤一挥,小鹤头顶的灰色一下便变回了鲜艳的绯色。
觉信方才的那一掌抚下,竟是将小鹤石化了。
她敛眸细细描摹着一间茅屋的模样,觉信凑上前去瞧了眼,“看来诚然进步不小。”他想起之前,一干人等躲进那山河社稷图中,她那画工所描绘的茅屋便如是漏洞百出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