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程榭之居然不吃!
居、然、不、吃!
凤清寒感觉自己快要呕血了。
为什么程榭之一点也不按常规道路出牌?为什么他这么难搞姬琅居然忍得了!
在凤清寒殷切希望的目光中,程榭之再一次抬起筷子,他执筷的姿态有种说不出的优雅从容,很是赏心悦目,与山野格格不入。但是凤清寒一点也欣赏不了他的动作,她内心焦灼地盯着程榭之,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偷去瞟西海侯世子属下藏身之所。
程榭之慢吞吞挑起一块拔丝山药:“倒是很少见寻常人家将菜色做得这样繁复。”
凤清寒拨了拨耳垂上珍珠耳珰,若无其事地笑:“兴许是因为这里的厨子是什么高人呢。”
系统也是第一次有人找借口比它家宿主还不走心——那厨子手艺究竟怎么样,在座几个人又不是昨天晚上没有吃过。它内心一边无语着一边为平白遭受无妄之灾的姬琅默哀片刻,看着程榭之趁所有人不注意换了双筷子,知道接下来没自己事了,愉快滚回程榭之的识海,打开一集最新下载的狗血电视剧看起来。
凤清寒紧紧盯着程榭之的动作,见他终于把食物送入口,不由得松了口气,也低头吃起饭来。
程榭之慢条斯理拨开碗里的米饭,见姬琅盯着他,不由得有些疑惑,抬眼询问:“怎么了?”
姬琅身上的药性也没有发作的那么快吧?程榭之甚至还在思考要去哪里给他找冷水呢。
“无事。”姬琅摇了摇头,他虽然没有看到程榭之换筷子的动作,见他面色如常地进食,知道程榭之必然不会毫无防备,心里略略安下几分来。
也是,他毕竟不是凡人,是传国玉玺所化,身上自带祥瑞之气,这些寻常手段想来也影响不了他什么。姬琅自嘲地笑了笑。
他这一声低笑有些猝不及防,让凤清寒本就不宁静的心绪更是慌乱不已,心跳到嗓子眼,以为自己的筹划已经被人发现了。她等待了一会,姬琅后续再没有别的反应,她放空的大脑这才找回意识,然后垂落在桌子下的手轻轻滑出袖中,隐蔽地对某处比了个手势。
周遭的气息瞬间发生变化,凌厉的杀气在空气里浮动起来,直逼程榭之和姬琅而来。那是一种裹挟着血腥与死亡的气息,极度的危险,一旦铺开来就很难让人忽略,这种危险让姬琅的下意识将脊背挺得更直,广袖下手摸上腰间佩剑,显露冷峻与警惕。而程榭之却仿佛毫无察觉似的,他泰然自若地慢慢往碗里夹自己喜欢的菜,甚至还颇有闲情地将不喜欢的葱花姜丝等挑走。
利刃划破空气,裹挟着惊人的声势与冷意,直朝程榭之刺来。那容貌俊美到妖异的青年目光没有偏移一寸,只歪了歪头,闪避过那袭来的一剑,让它扑了个空,随即姬琅起身,长剑出鞘,斩断奔袭来的一剑,短兵相接,刀鸣声铮铮,有什么东西应声而断,“噼里啪啦”掉落在地。
姬琅收了剑。
这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却因为程榭之的过分气定神闲而让情境仿佛放慢了无数倍。只有被姬琅长剑险险擦过头顶的凤清寒才感受到了交锋的可怕,她后背浸上冷汗,衣服像是完全湿透,贴在她衣服上,让她感到一种蔓延进心底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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