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意识到陛下突然这么做对李煦川意味着什么,他们只想着自己的主子成了天底下最有身份和地位的人。
其他人也不会想李煦川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他们会私下里讨论陛下为什么这么做,以及日后要如何和这位新帝王相处。
这一周江砚都是在李煦川宫殿内陪着他,尽管李煦川并没有要求,但江砚不放心他一个人。
在此期间李德祖一直没露面,仿佛要做一个甩手的太上皇般。
晚上,李煦川忙碌完一天的事情,早早便会爬上床,等着江砚上来。
有时候江砚见他回来了,就会放下手头的事情去陪他,有时公务实在是多,便只能将案桌搬到床边。
这时候李煦川便会拉着江砚的一只手,迷迷糊糊的入睡。
这几天将他们两人都累坏了。
祭祀大典如约而至。
李煦川头戴帝冕,垂十二旒,耳旁置充耳,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威严的帝王之气显露了出来,虽青涩却也不容小觑。
江砚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他,而后匆匆忙忙的赶去了大典之处。
朝臣需要提前等候陛下的到来,再由陛下进行祭祀仪式。
江砚在左旭身旁站定,左旭够头对他道,“才从他那儿回来?”
说的含蓄,是害怕有人听见。
江砚和李煦川关系亲密,但大多数人都只以为李煦川从小便跟着江砚长大,所以对江砚格外的依恋,根本没有朝情爱方面去想。
江砚点头,目光落在了入场处,李煦川和她前后脚到了。
在屋子里看倒是不觉得什么,可以到阳光下,受众人注视的李煦川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是那个依偎在他怀里会撒娇的少年了。
而是肩负着一国命运的天子。
周围黄旗飘摇,巨大的号角吹响,浑厚的声音震彻心扉,李煦川一步步走向祭祀的高台。
从江砚面前而过,再慢慢远离,踏上最后一级阶梯,俯瞰跪下的众人。
祭祀大典圆满结束,李煦川也正式掌管这个国家,江砚也回到了自己府上。
朝堂上,李煦川是一丝不苟,不怒自威的帝王,而下了朝,和江砚在一起的时候,便是那位会哭会笑会撒娇的孩子。
养心殿内,李煦川批着公文,江砚坐在一旁,无所事事的拿着书籍在看。
“先生,你看这个。”李煦川出声,拿着一本奏章走来,毫不顾忌的摊开给江砚看,“先生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