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恒对此事倒是一无所知,不过他对曾荣如此关注此事却有了疑心。
一直以来,他总觉得曾荣和欧阳思之间肯定不止是救命之恩这么简单,因为早期的曾荣虽也尽心尽力帮他,彼此之间也熟惯也随意,可却总觉得隔着层什么,若即又若离的,
一开始他不懂,还以为曾荣是在欲擒故纵。
后来,无意中他发现曾荣手腕上的针眼,继而又发现她腿上的针眼和瘀青,他才明白,曾荣绝不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而是心里装了别人。
故此,她可以把他当成她的主子或是当成她的亲人,却独独不想当成本命之人。
无奈皇命难违,两人的牵绊越来越深,兴许是曾荣认命了,也兴许是精诚所至,最近这半年,曾荣开始回应他了。
说来也是怪,之前他以为随着欧阳思进京,曾荣的心又会摇晃起来,哪知恰恰相反,那日见过欧阳思之后,曾荣一点波动也没有。
当然,说一点波动皆无也不对,别后重逢的喜悦还是有的,只是那喜悦关乎感恩关乎惦念,是亲人间的那种惦念,无关男女之情,这点他还是能分辨的。
至于欧阳思,朱恒也看得出来,是位君子,并没有给他们造成丝毫困扰。
原本这一次朱恒也不会如此敏感,可他清楚地记得曾荣从内院出来后有些心神不宁,和阿浅说笑时情绪也不高,早膳时也屡屡分神,膳后又不顾舅母和阿浅挽留急着回娘家,从娘家出来,依旧是心事重重的,由不得朱恒不多想。
还有这会也是,得到答案又一个人想起了心事,完全把他忽略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曾荣总算意识到不对,马车里太安静了,朱恒低着头,没有看她,两手放在自己膝盖上,翻着手掌玩,一会手心向上,一会手心向下,动作不快,似也在想什么心事。
“想什么呢?”曾荣问他。
“想你。”朱恒脱口道。
“我?”曾荣略一琢磨,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遂主动握住他的一只手,“你想多了,我的确很关心欧阳大哥,他对我而言,像是家人般的存在,就跟大哥二哥一样,还有阿浅,我也很喜欢她,我们彼此性情相投,我自然希望他们两个都能幸福,都能得其所愿。”
“那你呢?你算是得其所愿吗?”朱恒看着曾荣的眼睛,轻声问道。
“这个啊,我也说不好,有些事,有些人,是会变的,就好比皇上和皇贵妃,据传两人当年也是青梅竹马般长大,也曾互许对方一生,可走着走着,不说散了吧,终究是离了心,我想起了一个词,叫兰因絮果。”
说到这,曾荣顿了一下,指着朱恒的双腿又道:“若是几年后,你不再像这会这么依赖我,你的身边,也多了很多年轻新鲜的女子,我们两个,会不会也离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