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据太后所言,先皇后是在京城出生长大的,貌似也就回去过一两次江南,但钱家的生活倒是一直保持着江南的习俗,南边也会时时往京城送东西,故先皇后一开始进宫也有诸多不习惯,她喜好吃甜食,就连水煮蛋也喜欢吃糖水或酒酿煮的。
几个人正在争执水煮蛋是甜的好吃还是咸的好吃时,门口的太监通传,皇上来了。
皇上见钱浅和太后同坐在炕上,小姑娘见到他仍是有些拘谨,身子不自觉地往太后身边靠了靠,头微微低着,也不说话了。
“你瞧你,就不能换下你那身朝服,瞧把这孩子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太后看出钱浅的拘谨来,一手拉着钱浅,另一手摸了摸孩子的头。
“回母后,是儿子的错,儿子也是忙糊涂了。”朱旭没坐炕上,坐到了离炕一丈来远的一张圈椅上,也命钱镒坐下来。
钱镒不敢,跪下来给太后请安后,站到了朱旭后两步远之处。
太后见了,命宫女给他搬来一个小木墩,钱镒这才侧着身子坐下来。
“你们两个来的正好,过几日哀家要去西苑避暑,正愁没个说话的人,阿浅这小姑娘不错,很合哀家脾气,不知他大舅能否放心把孩子交给哀家?”太后对钱镒说道。
钱镒一听这话忙起身站起来,躬身回道:“回太后,小女有此福分,草民自是求之不得,只是家中诸事冗杂,草民已决定三日后启程回乡,还望太后海涵。”
“启程回乡?”太后看向自己儿子。
“三日后就走?怎么前几日没听你提起?”朱恒也颇觉意外,问道。
还有一个震惊的是钱浅,小姑娘睁大了眼睛,迷茫地看着自己父亲,不知不觉,又把嘴唇咬上了。
“回母后,是儿子的意思,江南那边的事情非得这位大舅兄回去不可,来日方长吧,等这件事处理好了,母后若是想他们了,再传他们进宫即可。”朱旭说道。
这话说出来谁都听出没什么诚意,江南可不比京城,说传进宫就进宫,这十年间都没联系过,这次若不是遇到难处,皇上也不会大老远把人召进宫来。
都说知子莫若母,朱旭一开口,太后便知儿子准是没相中这小姑娘,个中缘由她也多少了解些。
只是她的想法和儿子大不一样,她想的是之前儿子辜负了钱敏,钱家也因此没落了。
如今好容易有机会让孙子和钱家重续姻缘,顺带提携一下钱家,钱家也能心甘情愿为皇家做事,有何不可?
至于皇上的担忧在太后看来根本就不值一提,钱浅真要嫁进宫了,朱恒就该分府另居了,除非年节间有特别召唤,平时那有什么机会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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