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这才知晓,朱恒自己动用先皇后的嫁妆,从这些年的嫁妆收益中捐出二十万两银子,余下三十万两亏空,朱恒已修书给钱家,只是钱家尚未回话,朱旭不好先放话,命户部官员想想辙,看能否挤出一点来。
徐扶善一听皇上打户部的主意,忙摇摇头,户部今年自身难保,农桑减赋,工商增赋,可究竟能收进来还得看年景,谁也不保准。
再则,今年宫里还有两件大事要办,朱恒和朱悟的亲事,皇子成亲的费用旧年就从户部预定了,今年务必要把这两笔费用预留出来,否则,耽误两位皇子的亲事,户部尚书的位置也怕坐不稳了。
谁知皇上听了这话忙说,朱恒的亲事今年暂不考虑,他的这笔费用可以先挪用,而因着朱恒是嫡皇长子,他成亲的费用比一般皇子要高一些,预算是八万两银子。
曾荣一听,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这傻子,到底还是用二十万两银子逼的皇上妥协了,不对,不是二十万两,是五十万两,还有钱家的三十万两。
李若兰很快发现曾荣的异样,联想到方才皇上那句话,她大致猜到了点什么,不过什么也没问,只默默地给曾荣递了一条丝帕过来。
曾荣接过丝帕,敛了敛神,收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一心一意地留意起隔壁的谈话来。
这场谈话快未时才结束,曾荣和李若兰两人是饿得饥肠辘辘的,回到内廷局垫补点东西又忙着整理文案。
之后几日,这样的小会连着开了好七八次,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别说,粮草亏空一案是由徐扶善亲自带队前往北部五城清查的,主要官员皆带回京交由大理寺审讯,文武百官哪有不惊动不关心的?
很快,雪片般的奏折堆到了朱旭面前,有要求严审并从重处罚的,也有为他们说情的,朱旭忙的晕头转向的,曾荣几个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日,好容易曾荣不当值,想着去看看覃初雪和柳春苗,刚拐到坤宁宫后花园时,只见绿荷领着一名宫女过来了。
见到曾荣,绿荷站住了,左右瞅了一眼,把那名宫女先打发回去了,这才告诉曾荣,她刚从瑶华宫出来,虞嫔的儿子似是受了惊吓,也有说是撞邪的,吃不进东西,一个劲地往外吐奶,昨儿晚上三四个御医去诊脉了,今儿一早又过去两御医了,她是过去送药的。
“好好的又不出门,如何会撞邪?”曾荣问。
绿荷听了这话再四处一瞅,靠着曾荣耳语道:“说是可能和郑才人的属相相冲。”
曾荣一听登时瞪大了眼睛,郑姣属龙的,十二皇子属猴的,龙和猴有什么相冲的?这两属相压根就打不起来。
“嘘,这不是我说的,我跟你讲,这虞嫔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想啊,她一个刚进宫不到一年的美人能这么快生下皇子,能不碍某些人的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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