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方面是财政亏空,到处缺钱,可另一方面是人口不增反降,百姓日子苦,交不起人头税,长此以往,别说军队招不到人,就连劳力也会匮乏的。
“那依你的意思是在中间找一个平衡?”朱旭问。
“回皇上,正是,至于这平衡点该如何找,这就是皇上和大臣们研究的问题了。下官就不班门弄斧了。”曾荣大胆回道。
朱旭被曾荣的狂言狂语气乐了,“哼,你也知道自己班门弄斧?朕还以为你不知天高地厚,仗着有太后护持,连朕也不放眼里。朕警告你,哪天真把朕惹恼了,朕命人把你的腿敲断了,你就知晓朕的厉害了。”
“启禀皇上,下官真的冤枉,下官一直把皇上放在心上,之所以敢在皇上面前畅所欲言,仗的是皇上的疼爱,仗的是皇上有一颗爱民如子的大善心,仗的是皇上想当一个明君,想为百姓办点实事。”曾荣跪了下去,倒也全非吓得,多少也有几分敬重的成分在。
“起来吧,吃饭去,朕看你说的也是一堆废话。”朱旭瞪了她一眼,甩了甩衣袖,离开了。
曾荣见此忙爬起来坐到餐桌旁,她是真饿了。
还不错,皇上命人把这四道菜盖住了,米饭也是温热的,曾荣拿起了筷子。
一时饭毕,曾荣再次回到上书房,朱旭正在批阅奏折,见曾荣进来,眼皮一抬,“明日巳正国子监会有一场辩论,你陪朕一起去。”
“啊?明日下官……”
话没说完,曾荣接收到皇上目光里的凉意,忙改口道:“喏。”
“这样吧,为了出门方便,你换一身男装。”说完,朱旭扫了曾荣一眼,命常德子去帮她找一套太监衣服来。
不到一炷香时间,外面就有人给曾荣送来一套崭新的太监服饰,曾荣见只有一套,明白明日的出行没有李若兰。
李若兰似不以为意,她在修改方才曾荣写的文案,见曾荣抱着一身太监衣服一脸歉意地坐了过来,她低声向曾荣解释起太学的辩论会来。
原来,国子监每月初二均会举办一场辩论赛,这场辩论赛的议题大都会和朝政结合起来,而参加辩论的除了国子监的学子,偶尔也会请外面书院的名流前来,为此,经常会有朝廷官员前往聆听,因为这些学子中不乏真有惊人之语和可造之才。
朱悟是国子监辩论的常客,他不但参加,有时也会自己上场,回来后会把辩论内容向皇上阐述,故而,国子监的辩论也是皇上了解本朝学子们思潮的一个重要场所。
只是皇上亲自去听辩论却不多见,至于为何要带曾荣前往,李若兰虽有疑惑却终是没问出来。
翌日一早,曾荣没去上工,翻了一会书,早早去膳食局用了早膳,回来换上那身太监衣服去了乾宁宫。
朱旭此时也准备好了要出门,换上了一身常服,身边只带了几个侍卫太监,因着国子监离皇宫不算远,朱旭没打算乘坐龙撵,嫌阵势太大,故只上了一辆很普通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