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制应该是宫里最低的女官品级,月钱不会太高,为此曾荣断定这五两银子说不定就是覃初雪一个月的定例,再不济,也是半个月的。
因此,这五两银子她不能要。
“你可想好了,这五两银子够你全家过一两个月的,你真舍得?”柳春苗有点意外。
她还是第一次碰上有人把到手的银子往外推的,若是个家境优越衣食无忧的她倒还能理解,可曾荣是从乡下来的,只怕乡下老家那些亲人还指着她这几两银子过日子呢。
也别怪柳春苗多想,但凡家境殷实些的,谁家舍得把女儿千里迢迢送出来挣钱?
“舍得的,柳姑姑若觉为难,不如我亲自把这银子送还给覃姑姑,上次画花样时见她,感觉她似乎很寂寞,我,我想陪她说说话。”曾荣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
柳春苗一下警醒了,敢情曾荣退银子是假,想接近覃初雪才是真的。
可她左看右看的,曾荣明明就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真有这么重的心机?
“寂寞?这宫里哪个女人不寂寞,你为何独独要陪她?况且,你陪得了她一时陪不了她一世。”柳春苗婉拒了。
不是她不想带曾荣过去,她是真不想曾荣卷进后宫这些纷争中,一个没根没基的农村女娃,年岁又小,真要惹了不该惹的人,只怕死了连残骸都找不到。
与其如此,还不如安安稳稳地做她的刺绣,多攒点银子等到岁数出宫找个男人嫁了,再生个孩子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比整日提心吊胆的强?
“可我也不认识其他女人啊,我只认识她。还有,那天吃饭时她给我夹了一个大鸡腿,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这是我长这么大吃到的第一个鸡腿,也是唯一的一次。”曾荣说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她是想起了阿华,阿华才是那个真没吃过鸡腿的人吧?而她有幸在上一世遇到徐靖,徐靖成了第一个给她夹鸡腿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会给她夹鸡腿的人。
“你……”柳春苗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她就说嘛,这孩子肯定是不受家里待见的,否则怎么可能会大老远从南边跑京城来,好容易在绣坊找份工做,偏偏又被绣坊的老板送进宫来。
还不就是欺负这孩子没根没基又懵懵懂懂的好糊弄,否则,凭曾荣的本事,在外头的绣坊肯定比宫里挣的多多了。
说到没根没基,柳春苗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罢了,这孩子是个的,不如就带她去见见覃初雪也好,正好她也想看看覃初雪对曾荣是否有什么特别之处,否则,为何会单单选曾荣去画那幅凤穿牡丹图,绣作坊又不是没有别的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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