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达想着能把店开到南京去的话,可比朱见深扣扣索索地发给他一堆可能是假银子的户部官银要来的好得多了去了。
“你还不到三十岁,就想去南京养老?远离京都了?”
朱见深是何等人也,一下就听出了万达所言背后的深意。
“陛下……”
万达知道瞒不住这聪明绝顶的皇帝,只好承认,“臣想着,臣做了那么多年的锦衣卫,也是时候要‘急流勇退’了。左右南京也有锦衣卫衙门,臣去那边也能给陛下办事。”
“哼……”
朱见深睨了他一眼,“小郎舅今年不过才二十八岁。本科的新科状元都比你年纪都大上半轮,朕还夸他‘未来可期’呢。小郎舅现在正是当打之年,说什么‘勇退’未免太早了些吧。”
说着,朱见深几乎用生气地语气说道,“朕对小郎舅如何,你还不知道么?你难道是怕功高震主不成?不行!朕不会答应。贵妃娘娘也不会答应的。”
万达要是拍拍屁股走了,阿澜岂不是也要跟着去?
阿澜要是不在京城,万侍长想儿子的时候怎么办?朕又要怎么办?
绝对不行!
想都不要想。
“其实,微臣还有一重考虑……”
万达见朱见深态度如此坚决,只好将更深一层的掠砂诹顺隼础
“阿直他,过了年就要十八岁了。虽然他长了娃娃脸,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但已经是个少年郎了。他一个大小伙子总是在宫里住着,总归需要避讳着些……”
万达瞥了一眼站在殿下的覃昌,为难地说道,“陛下还记得当年和臣的约定么?等阿直长大了之后,就放他出宫。”
当年他和皇帝姐夫商议的时候,覃昌公公可都全程在场,可以作证啊。
朱见深闻言,皱起了眉头。
君无戏言,十二年前小郎舅将孩子送到昭德宫内的时候,他确实和他有这样的约定。
那时候他还觉得小郎舅仗着和万贵妃姐弟情深,扔了一个烫手山芋给自己,会坏了宫里的规矩。
但是阿直这孩子过于优秀贴心了。十多年来,万侍长几乎已经将他视为亲子。在阿澜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他代替皇长子承欢膝下,带给了他们夫妻两人无限的慰藉。
更不要说这孩子在这次“黑眚”和奉天殿爆炸案中如此出色的表现,堪称“忠勇双全”,把东厂的那班人彻底给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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