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的不是别人,就是刚才那个衣袖上有透明粉末的男人。
万达眼珠一动。
“而且前段时间我刚带领学生们土法制硝,弄了不少成品出来。”
国子监的学生可不是只学习四书五经那么简单,所谓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都有涉及,甚至还要学习律法和大诰,以及格物致知,农书水利方面的知识。
这位陈掌固就是教习数术和格物的老师。
“那太好了,这就弄起来了吧。我等着你们啊。”
季司业合掌笑道。
“硝石……果然和我们想的一样。”
奉天殿的御座下,汪直趴在地上,摸了摸地上的青砖,用力地嗅了嗅。
他起身,走到每一个烛台,香薰炉的边上,将刚才做的事情都如法炮制了一遍。然后拍了拍手起身。
“今天没有人来打扫过奉天殿吧?”
他转身,对着负责殿内伺候的内侍问道。
“是,昨天出了怪事后。尚公公就吩咐了,不准任何人进来,也不准内侍打扫。今儿早朝是在太和殿内上的。”
内侍答道。
“尚公公?尚铭?”
汪直眯起眼睛。
司礼监的尚铭,今年四十岁左右。之前几年在东厂里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混的还不如十年前被凌迟的梁芳。但是这段时间里却很得怀恩的器重,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做事。
据传因为怀恩要陛下的事情日益增多,同时兼任掌印和东厂提督,他恐怕自己力有不逮,这段时间正在寻找合适的人选,因此这段时间里东厂里头热闹的很。
与怀恩平起平坐的覃昌本来志不在此,不然十多年前就成为东厂提督了。
想要竞争这个位置的人很多,而尚铭也成为了下任提督的热门人选之一。
他在这个时候蹦跶出来,插手这个案子,怕是也想露露身手,得到怀恩和皇帝陛下的赏识。
“哼……”
汪直做事,从来不为什么名利官位,一心只是为了服侍朱见深和万贞儿,对这种汲汲于名利之辈有些看不上眼,不过也不会说什么坏话来,毕竟人各有志。
他将摸过地砖的指尖放到鼻子下方闻了闻。
果然,是硝石的味道……
汪直扫了一样墙角那里,因为昨天无人打扫,墙角几个不打眼的地方,还留着水渍干掉后的白色水印。
“汪公公,需要将当日在殿上伺候的人都叫来问话么?他们都候在外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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