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自己。
“我怕我收不住力道,伤了你。”
迟刃一愣,圆圆的杏核眼转了转,蓦地弯成了月牙。
“好。”
他笑着说道。
“那你扛着点,我可是不会客气的呦。”
话音刚落他就出手了,拳拳带风,目标是秦鹿的胸口。秦鹿不闪不避,似乎迟刃打在哪里他都不会在意,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最终,他的肩膀受了一记拳头,不疼,更远远达不到受伤的程度。
他看向迟刃。
“你没用力?”
“用力了。”
迟刃呲牙,一边甩着发红的指节,一边说道。
“没用吃奶的劲儿,但一半肯定是有了。”
“你这肩膀还是什么玩意做的,石头一样,打得我手疼!”
“你果然很强。”
听他这样说,秦鹿不自觉地弯起了唇角。
他走过去,伸手帮迟刃处理指节上的挫伤。在收容所中被欺负是家常便饭,他对这种外伤很有经验。
“所以,那些人说的精神污染,是你搞出来的?”
迟刃被他抓住手指也不反抗,反而兴致勃勃地追问道。
“因为你打破了常识,所以他们的世界观崩溃了,开始质疑这个世界?”
“唔,”他皱眉。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你和我一起走吧。”
他顿了顿,略尴尬地继续道。
“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要送我们去哪儿,但总比你留在这个收容所强。”
说到这里,迟刃看了看表。
“车七点出发,六点半会停在楼下,车一来我们就上去,不能让另外三个人发现。”
“你要是有什么行李尽快去收,时间很紧张,我在B区等你。”
秦鹿摇头。
他没有什么行李,宿舍里就只有一件换洗的衣服,不值得他去冒险。
于是两人赶在车来之前进了电梯,迟刃全程表现得从容淡定,在一楼大堂还和经理寒暄了几句。
虽然C区因为污染已经封闭,但一墙之隔的B区依旧风平浪静,迟刃预想中的戒严和搜查统统都不存在。
他忽然有些担心,总觉得情况也许不像他们想的那样乐观。
秦鹿是污染源,按理应当第一时间被控制起来。从秦鹿出现到他离开酒店,中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收容所怎么可能毫无动作?
除非……他们笃定秦鹿走不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郗刃就有些坐不住。
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对这个少年格外关注,只要他在视线中就总会第一时间注意到,会去下意识地关注他的动向。
直觉告诉他,秦鹿是个很重要的人,也许他身上有任务线索,或者其他什么渊源,总之,不能放着他不管。
有时候迟刃也对自己这种下意识的信任感到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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