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阵子大理寺上下忙得不可开交,到深夜都还在翻何尚书案的卷宗。何尚书之案,乃是被其子何静书牵连。何静书与京中一纨绔起了口角,动了手,纨绔回家后暴毙,家人抬着尸体到尚书府门前闹事,与尚书府的家丁们起了争执。
摄政王揪着这事不放,指责何尚书纵子行凶,将一家人并家丁们都下入狱中,一番严刑逼供,栽赃陷害,大泼污水,生生把何尚书抹黑成了贪赃枉法,心黑手狠的狗官。
已近子时,大理寺的灯火仍然亮着。
崔治乃是大理寺寺丞,傅宴加班加点提审证人,他自然也得跟着。
证人跪在堂下,正在供述证词,堂中烛火忽然飘摇不定,明明没风,众人却觉得似有阴森之气袭来。烛火闪了几闪,终于灭了。
陡然陷入黑暗,众人不禁慌乱,喊着“怎么回事?”、“蜡烛!先把蜡烛点着!”“看住犯人,别让人跑了!”,呼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惊恐大叫,竟是证人的声音。这声音简直见了鬼似的,让众人听了心里直打颤,傅宴刚想问话,忽然觉得一双冰凉的手死死地扼住了咽喉,别说呼救,竟是连气都喘不过来。
忽然,只听“呔”!地一声高喝,室内恢复光明,众人脸上还残余着黑暗中的慌乱惊恐,傅宴大口呼吸,捂着脖子,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方才那声“呔”,听起来,似乎是陛下的声音?
此时,摄政王府内。
刘光义正在作法,布下阵法,闭上眼睛念念有词。谢玄抱着名爱妾,一边与她调笑,一边等着刘光义的好消息。
忽然间,室内灯火尽数熄灭,阴风阵阵,把刘光义画在地上的阵法都给吹乱了。
摄政王一边安慰惊慌失措的爱妾,一边责问道:“刘光义,这是怎么回事?”
四周一片漆黑,不同寻常,刘光义的声音忽远忽近,听不真切:“王爷……对面那位颇有手段……王爷莫慌……”
然而,下一刻,一双手探上了谢玄的脖子!
这还让他怎么莫慌?!
谢玄胡乱把怀中爱妾往前一送:“索她的命!放了我!放了我!”
那双冰凉的手如游蛇一般,缓缓抽离,女人惊恐的尖叫声响起,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摄政王,往别处躲去。
于是,那双冰冷的手又摸了回来。
摄政王好歹也是战场上杀过人的,一身血勇煞气被激发出来,怒道:“妈了个巴子的!老子怕你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