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是小弟不耐烦的声音:“姐姐真是的,饭也不做,饿死我了!”
母亲赶紧哄道:“乖仔消消气,妈马上给你做好吃的。”
父亲怒道:“妈的,那个赔钱货就是一把懒骨头,老子看她就是皮痒了……”
完了,完了,又要挨打了。吴小云手足无措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提起嗓子道:“爸,妈,小弟,我回来了。”
一个中年妇女从屋里走了出来,骂骂咧咧道:“你死哪儿去了?怎么不回来做饭?”
吴小云讷讷地不敢吭声,中年妇女忽然瞥见了地上那个昏迷的青年,她微微一愣之后,便横眉竖眼道:“这男的是谁?!”
吴小云轻声道:“我在海边捡贝壳时看到了这个人,就把他拖回来了。”
这时,一个黑瘦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十二三岁的黑胖男孩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中年男子扫了青年一眼,怒吼道:“什么死人玩意儿,快扔出去!”
吴小云战战兢兢道:“爸,他,他还没死,还有气儿……”
“这他妈是你该管的吗?扔出去!”
“可是,可是……”吴小云又焦急又害怕,但又没有什么好法子,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
她很害怕这个经常酗酒家暴的父亲,但这个小渔村实在太偏僻了,距离最近的小镇都有好几十里地,如果把这个半死不活的可怜人扔出去,可能明天就死了。
她壮起胆子,颤声哀求道:“爸,要不把他放在那个茅草屋里,给他一碗水……”
“臭丫头,真他妈胳膊肘往外拐的赔钱货!”中年男人懒得听下去,直接狠狠踹了吴小云肚子一脚,然后骂骂咧咧地进屋了。
“晚上没你的饭!”中年妇女瞪了吴小云一眼,牵着笑嘻嘻看热闹的黑胖男孩一起回屋了。
吴小云捂着肚子,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努力拽着渔网,慢慢把青年拖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废弃茅屋里。
这一片以前是个海带晾晒场,这个茅屋是守夜用的,前些年海带的价格跌了一波,很多村民不再种植海带,这个晾晒场就废弃了,这间茅屋自然也废弃了。
茅屋里连张床也没有,只有一大堆又湿又脏的茅草,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吴小云只能把那些茅草铺在地上,然后费力地把青年弄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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