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似乎要炸裂一样,他已听不清长安在说什么,只能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许长安有些慌了,试图拿出随身带的金疮药。可是手被他抓得极痛。
“让我来,我是大夫。”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说话间,一个须发洁白的老者越众而出。
许长安低声道:“多谢,我也是。”
那老者怔了一瞬:“我以前是太医。”他走上前来,待看清承志的面容后,却瞪大了眼睛:“三殿……”
他似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掩口,脸上满是惊异之色:“怎么会在这里?京城那边找你都找疯了。”
承志眼神迷蒙,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艰难地说出一句:“你认识我?”
“老臣每个月都为您诊脉,怎么可能不认得您?”老者激动极了,“我,太医院的晁逊啊,告老还乡,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了。”
承志努力打量眼前之人,却敌不过阵阵难忍的头痛。他终是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大哥!”许长安悚然一惊,下意识去探他鼻息,还好只是晕过去。
那个梦境七零八落,她不知道梦境中怎样,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在安城时没这一遭。
许长安取出荷包里的金疮药,先倒在承志伤口,她又扭头对晁太医道:“我大哥他,有些事记不清了。”
他刚开始没说出口的是三殿下吧?这个人认得承志。
“失忆?”晁太医神情严肃,已伸手探向承志的脉搏:“他受过伤?颅内有淤血?这只怕得配合银针过穴之法来排出淤血了。”
银针过穴之法,许长安也学过一些,然而涉及脑袋,那必须得有极高的医术和胆量。
而眼前这位太医,看上去一副高人做派,让人不由地信服。
承志突然晕倒,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外伤,而是颅内淤血。
晁太医的意思是,不能再耽搁了。
许长安心中不安,唯恐这一变数,会带来不好的后果。但事情到这一步,她明白,不可能完全如她梦境中了。
这个晁太医说,他是临城人,前不久告老还乡,昨日到安城探亲,没想到遇见这位殿下。
“银针过穴的话,他会不会有性命危险?”许长安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晁太医摇头:“老夫行医多年,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只是会非常麻烦,耗时也久。”
他也想过将殿下带回京中后,他和太医院的其他同僚一起合作,联手诊治。
但是三殿下意外脑袋受伤,一天也拖延不得了。
晁太医有个侄子也学医,开了个医馆,就在安城。晁太医来安城,除了拜访老友,也顺道看看这个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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