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业双眉紧皱:“他不是昏迷了吗?他来这儿干什么?”
许长安下意识看了父亲一眼,打得昏迷吗?
“回老爷话,承志少爷醒了啊,他担心你和小姐,所以过来看看。然后,就没回去。”
小厮当然不敢说“你打小姐”,巧妙地换了一个字。
许敬业皱眉:“没见他过来啊。他身上有伤,不好好歇着,还乱跑什么?快去找找!”
这会儿冷静下来,他也发觉下手太重了一些。细想下来也知道,这事儿其实是长安主导。
承志一向听话,又怎会有那种心思?
但这事也不能怪自己,他众目睽睽之下被狠狠折了面子,气疯了,才会下手没个轻重。
承志不见了。
从偏房到厅堂距离并不远,这时间都够三四个来回了,可就是不见他身影。
还是看门的小厮说,恍惚看见承志少爷失魂落魄出去了,叫他也没答应。
许敬业双手负后,眉心显现出清晰的褶痕:“真是的,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伤成这样还到处乱跑,干脆死在外头算了!赶紧去找!”
许家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二十个下人,此时能出门的小厮基本都出去找了。
平时也就罢了,如今承志身上有伤,难免让人放心不下。
许长安微一思量,心里忽的闪过一个猜测:来了正厅却没进来,随后失魂落魄出门,总不会是听见了她和她爹的对话吧?
她当时在气头上,说了很多难听话。
不过很快,她就转念想到:应该不至于这么巧吧?可能是有别的缘故呢?
但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竟隐隐约约有那么一点儿不安。
此时承志漫无目的在外面走着,头顶太阳火辣辣的。他后背剧痛,头脑却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缓过劲儿来。
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一一在心头浮现。
承志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或许她那番话也没什么,可能只是在跟父亲置气呢?或许就像她那次说的,姑娘家脸皮薄,也爱面子。
再说,就算真如她自己所说,她另有目的,那他也可以先假做不知道。等以后成了亲,好好待她。天长日久,她也总能明白他的好。反正男女双方总有一个人要感情更深一些,那个人是他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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