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志双目微阖,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所有的一切,义父都安排好了,只满心期待地等那一天的到来。他在此刻提出拒绝,只怕也迟了。
罢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是该尽数收起来了。
努力压下心中的种种思绪,承志轻声打断了义父的话:“义父,我想搬到金药堂去住。”
“为什么?”许敬业惊讶,不解地问,“金药堂哪能跟家里比?怎么放着好端端的家不住,偏要去住那里?是下人伺候得不周到?”
承志轻笑着摇一摇头:“不是,义父误会了。是我想着住在金药堂里,省得每日来回奔波,能省下时间用以学医制药。毕竟我现在会的东西太少了,难以承担重任。”
当然,最重要的是,能让自己真的做到远离她。
许敬业略一思忖:“你要这么说,那也不是不可行。这样吧,你先在金药堂住两天试试,若是觉得住不惯,那就还回来。这都是小事儿。”
历来父母极少反对子女上进,许敬业自然也不例外。他希望他这个嗣子聪明勤奋,这才显得他有眼光,也能为他多挣一些面子。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承志就搬去了金药堂,晚间没再回来。
许长安得知此事,已是两天后了。
她心里有气,双手负后,在房中踱来踱去,心中连说数遍“晦气”。
本来是想冷一冷他,没想到他竟然直接躲进金药堂不出来了。
难道她要借着去店里的名义再追上去?
那样倒真落了下乘。
真是可恶,他明明有心思,怎么就是不敢应对?
“表哥,表哥,怎么办啊?”
陈茵茵略带惶急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许长安的思绪。
“茵茵?出什么事了?”对于这个表妹,许长安一向是当做亲妹妹看的,当下也顾不上想别的,快速迎上前去。
只见陈茵茵孤身一人站在门口,头上珠钗晃动,姣好的面容上写满忧色。
许长安拉过她的手,只觉触手冰凉,心下暗惊,面上却不显:“茵茵,进来说话。”
陈茵茵乖乖进得房内,在桌边坐下,开门见山:“表哥,今天陈家来人了。”
“嗯?你说。”许长安坐在她对面,给她倒了杯茶。
“我祖母托人带信儿来,说要接我回去呢。”陈茵茵自怀中取出一封信,往许长安面前一推,“信上说,她近来身上不好,想邀请你一起过去做客,顺便帮她看看。说有些病,更适合女大夫看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