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承志反应过来时,他已紧紧攥住了许长安的手指。
许长安适时出声:“这就是诗经里说的执子之手吗?”
手心里异样的感觉令承志霎时变了脸色,再听得她这句话,他不由地悚然一惊,猛地松开手,连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你擦擦眼泪。不是定情信物,怎么能算定情信物呢……”
平日里他并不是笨嘴拙舌的人,可这会儿偏偏就是语无伦次。尤其是看到她似笑非笑的模样,他更是脑海里大片的空白。
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承志双目微阖,尽量不去看她,思绪这才逐渐回笼。他认真解释:“我前天跳下水救你,是因为我当时在场,而且是我不小心害你落水。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是你,是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至于蜜饯,那是因为你因我而病,我自然该去探视你。长安,你我有兄妹之义,不是男女之情。”
许长安也不说话,只拿眼睛定定地瞅着他。待他看过来时,冲他展颜一笑。
她眉眼弯弯,眸子里满满的笑意似乎能流淌到人心里去。
可她这模样,分明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承志一时间心情复杂,有无奈,有惶急,还夹杂着一丝丝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皱眉,叹一口气:“长安,我……”
“好啦,我不打扰你,你好好看书吧。”许长安柔柔一笑,格外体贴懂事,“你要是不喜欢荷包,我还有个香囊,这个香囊有安神的功效,对你有好处。”
她说着将香囊放在书桌上:“我先走啦,明天见。”
不等他拒绝,她就迅速离去。
其实承志如果执意要拒绝,那也未必来不及。只是他一晃神的功夫,她就不见了踪影。
书房的门还开着,吹进丝丝凉风,也在承志的心湖里吹起了阵阵涟漪。
他打开医书,本想聚精会神多看一会儿,可耳畔时不时地回响起她今晚说的话。
内心深处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告诫他:不要相信她的话,你白天还见她和吴富贵走的很近。可随即,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反驳: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你这样岂不是伤她的心?
承志无意识摇头,眼角的余光落在那个浅紫色香囊上。他双目微阖,偏过头去,默念医经,尽量不再受她影响。
许长安一走出书房,就收敛了笑意。
她在心里连说两遍“晦气”,今晚撒娇卖乖,主动示好,做了这么多,那个木头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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