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漾眨眨眼:“你是说太后吗?”
太后心都野了,上次见面的时候早已不像过去走两步路就喘得不行,皮肤晒得略微黑了些,脸上的笑却多了,说话做事也朝奚寒靠拢,听说奚寒要离开洛京走遍大齐时,她想都没想就要跟着一起去,换作过去她才不吃这苦呢!
昭武帝失笑:“连太后那样的人都能逐渐清醒,更何况是你姐姐呢?”
“承你吉言了。”
昭武帝又将她揽了揽,他不大会说好听话哄人,可肢体语言却格外温柔,像是怕秋漾不信,他想了想还说:“若是先帝健在,我也会想办法令太后与他和离。”
“那可不像话。”秋漾笑个不停,“先不说文武百官答不答应,光是先帝自己就绝对不乐意,你还不了解他,他的东西就是毁了扔了也不许旁人捡。”
“是啊,说到底,他将太后当作自己的附属品,因为认定她属于自己,所以即便不喜欢也不会容许旁人碰。”昭武帝停下来给秋漾买了一根棉花糖,这点小钱他还是有的,平时秋国华会在群里发红包,圣人的手速那是相当地快,就是运气不咋地,五百块钱的红包秋漾抢四百二,他抢四毛。
“人是不能对自己的权益进行退让的,一旦退让,得到的绝不会是感恩与理解,而是更深层次的压迫与剥削。每一段感情都是这样,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你父母会离婚的原因。”
他将家庭比作朝政,从利益关系上来讲是互通的,而“爱”是虚无缥缈的存在,看不到也摸不着,但却成为了束缚彼此关系的锁链,以爱之名,一切过分的行为都能被合理化,甚至是美化,昭武帝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但大部分人不会这么想,像太后那样会改变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更多的人坚持己见,就像是秋府的老太太跟大夫人,她们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甚至理所当然地为秋良工所驱使,一个夫死从子,一个以夫为天,为了秋良工做什么都理所应当,所有人都该为秋良工让路。”
只可惜秋良工自己属实不争气,空有一腔野心却又不够有本事,这能怪谁呢?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下一代的人不重蹈覆辙,创造出这样的未来,才是我们的职责。”
秋漾见他说着说着便严肃起来,抬手捏他脸,“说好的不谈公事,你怎么又犯规?”
之前那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好不容易回一次家,没有什么比玩更重要。
这边两个人甜甜蜜蜜,秋楚那边则不尽如人意,显然她对于婚礼上那位主持人所说的话耿耿于怀,并且对此向纪迁提出了异议,纪迁在她面前脾气是很好的,哄她说都是这么说的,但做不做决定权在他们手上,而且他妈年纪这么大了,不好现在就跟她说出实情,怕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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