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娘率先请愿:“民女请以女子之身读书科考!”
温慧紧随其后:“民女请以女子之身继承家业!”
白虹则干脆得多:“民女请寡妇有再嫁之权!”
这三句话一出,朝野哗然,立刻就有人反对:“从古至今不曾有过女子读书科考、继承家业之事,这简直骇人听闻!不成体统!”
宁秋娘回道:“从古至今也不曾有神仙种,不曾有水泥,但愿这位大人日后看见任何古往今来从未有过之物,也如今日义愤填膺!”
“女子安心于后宅相夫教子才是德行,如尔等这般与男子争辉,简直就是不自量力!男子在外如此辛勤劳苦,尔等不知满足,不思安分守己,竟妄想坏了祖宗的规矩!简直就是罪人!”
温慧冷笑道:“大人此言差矣,正是因为体谅男子在外辛勤劳苦,因此我等才想要为男子分忧,这不是好事么?怎地到了大人口中,反倒我们成了罪人?”
一时争论不休,然而更多的是聪明人,他们看见帝后笑而不语,便明白了什么,直到有一大臣忍无可忍这三个女子的胡搅蛮缠咄咄逼人,厉声道:“男尊女卑乃是顺应天时而生,女子本就低贱,便应恪守本分,休得猖狂!”
白虹惊呼一声:“这位大人真是委屈了!”
她说着,竟落下泪来,一副十分心疼的模样:“大人身为七尺男儿,阳刚之气十足,却从低贱的女子裤裆中生出,这贱人生出的,难道不也是贱人吗?大人生就一副贱人之躯,口吐贱人之言,还要为贱人说话,民女都为大人委屈!大人还不赶紧回家,将母亲妻子女儿这等低贱之人尽数赶出家门,免得弄脏你高贵门楣!”
她是乡野出身,不比宁秋娘与温慧,因此什么话都敢说,直把那位大臣气得面红脖子粗,最后只得憋出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大人,民女虽不才,却也读过几天书。”宁秋娘微微一笑,她挺直了脊背,会遭到无数反对与诘问攻击,这是她早已料到的事,若是连这个都挺不过去,她又凭什么要生存?只有自己去争!自己去抢!一味地等待别人施舍是不可能的,男人永远共情女人。“圣人所言之女子小人,乃是奸佞、与君子之道相违背之人,怎地到了大人嘴里,天底下的女子都成了这般?难道皇后娘娘不是女子?难道大人人乃是令尊所生?如此倒是奇了,男子生子闻所未闻,这才叫骇人听闻、有失体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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