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股蛮不讲理的劲儿,甭管大臣们说什么都要坚持己见,何必与他们讲道理呢?横竖都有私心,那自然是我的私心最重要。”
“什么私心这么重要啊?”
秋漾随口一问,昭武帝却定央央地凝视着她,一切尽在不言中。
“私心”的小脸微微泛红:“……那你就不怕他们把你赶下台?”
余忠海在边上已经不受控制地下巴摔地,这是皇后娘娘能说出来的话吗?娘娘好大的胆子啊!
“世人重名声胜于一切,臣子们更是如此,即便内里昏庸贪婪,面上也要做出清正廉洁之相,先帝较之我昏庸百倍,也不见他们扶持其他皇室,难不成,他们还能把我这身龙袍扒干净,再推他人上位?怕是不必史官口诛笔伐,也要受尽世人唾骂。”
已经看过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昭武帝对于君臣朝堂的认知都有了改变,难不成因为他不选妃便要废他?那样倒也好,千百年后,说不得能留个痴情之名。
余忠海已经默默将掉在地上的下巴又捡了回来,不仅皇后娘娘敢说,圣人也挺敢说的……这人人趋之若鹜的皇位在帝后口中跟小孩儿争抢的麦芽糖一般,余忠海决定从此刻开始,他将只是个不会说话的木头人。
多说多错,不说不错。
“太后那边,圣人要多派些人看着,免得叫人钻了空子,她老人家耳根子软,一听好话便找不着北,说不得会受人唆使,使出什么昏招来。”
昭武帝颔首:“记下了。”
泉阳宫那边他早安插了眼线,他虽对太后有嫌隙,却也不容许有人利用自己的生母,章氏一族可能不知道,他们老老实实夹紧尾巴待着便可平安无事,越是跳得高,越是惹他厌弃,当年那位舅父高高在上的面容仍旧清晰无比,如今却又来求他赐予荣华,好好的日子不愿意过,贪婪成性。
余忠海默念没听到没听到没听到……他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秋漾还是太子妃的时候,要每日前去栖会宫给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请安,而东宫里那些被太后送来的美人也每日都要向她请安,如今秋漾成了皇后,皇后执掌后宫,并不需要日日都去泉阳宫,也就是说她不用再每天见太后,一个月一次便差不多了。
“对了圣人,东宫那些美人怎么办?”
昭武帝只记得秋漾,别人如何他还真没记住,美人们现在还待在东宫呢!
他想了想,道:“令人将她们的户籍查清楚,归家去吧,至于无家可归之人,也赐予钱财送出宫。”
余忠海眉头一跳,心说真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