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月亭快步走回去, 抢先一步将它从尿液里提起来,一连施展了四五次大洗涤术,澎湃的水流当头拍到小熊猫脸上, 在它浑身的毛发里卷过,没有漏过它的屁股和嘴巴,洗得特别细致。
他这一串举动行云流水,让褚珀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
小熊猫夹紧后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灌了一嘴的混合着尿液的洗澡水,它晕晕乎乎被洗了好几遍,身上终于被灵力催干。
宴月亭抱着它,乖巧地走到褚珀身边,可怜巴巴道:“对不起小师姐,它吓到我了,所以我没有接住它,我已经把它洗干净了。”
小熊猫张着爪子,气得浑身发抖,到底是谁把谁吓到了?将它拍进尿液里,用洗完尿和屁股的水给它漱口,魔头的心果然好歹毒!
它忽然一滞,扬起头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奈何川里乌云消退,晴空高照,没有入魔的天象,宴月亭眼眸清明,周身并无魔修那股令人压抑恶心的血戾气息,看上去不像入了魔。
他真的在浮生幻阵里修出道心了!
褚珀敷衍似的胡乱揉了下小熊猫的头,弯起眉眼,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轻轻抱了他一下,“宴师弟,我很高兴。”宴月亭没有入魔,她比谁都开心。
她这个拥抱,带着奖励的意味,一触即离,宴月亭眼眸微微睁大,毫不犹豫地甩下怀里碍事的灵兽,在她退开之际,重新将她按进怀里,紧紧抱住。
褚珀踮着脚,被抱得脚尖几乎离地,揪住他的发梢使劲拽了拽,没好气道:“别得寸进尺,你在幻境里还没抱够吗?放开我。”
她知道我抱过她?
宴月亭心跳一滞,慌忙松开她,声音干涩,听上去几乎有些惶恐,“小师姐什么时候出阵的?”
他在幻境里做了太多梦,有些只是须臾一瞬,有些漫长得如同走过一生,在法阵里被心魔所惑,爱恨都很浓烈,太多刻骨铭心的幻象叠加在一起,反倒都成了镜中花水中月。
直到最后,他修出道心,破开法阵,虚实在他眼中彻底分开。一出法阵,他就知道这些都只是梦了,幻境如云烟,交织在一起,混乱无比,蒙在迷雾背后,看不明,记不清,碰不到。
他依稀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冒犯小师姐的事。
现在,他分不清是在她出阵前,还是出阵后。
褚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反应,跟浮生幻阵说明书上记载的一样,他经历太多幻境,果然记不清了。
【她知道我抱过她,那是在出阵前?宴月亭缩在袖袍里的手指蜷紧,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一时欢喜自己抱的是真的小师姐,一时又懊恼自己在幻境里太过粗暴。】
褚珀随着旁白睁大眼睛,震惊了,狠狠踹他一脚,“我出来得很早!非常早!”狗东西,你是不是有病?怎么这么会脑补。
宴月亭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小师姐,是我失礼了。”
褚珀退出去老远,瞪他一眼,就会装模作样。
小熊猫仰着头来回望,眯起眼睛,脑子里的想法和褚珀心有灵犀地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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