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荷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而楚怀兰话犹未绝——
“理贵嫔不仅曾经与我堂兄定亲,昔日在和慧妃身前侍奉时,更曾以此向和慧妃邀宠献媚。否则,和慧妃乃我堂姐,为何她偏爱越氏尤甚,临终要教导的仍然是她非我!”
“况且那时候……那时候我堂兄亦是由圣上恩准,入宫探过病,和她照过面的!”
一句话,直接将越荷的罪行,从“隐瞒亲事入宫”,升到了模棱两可的私|通之事上!
第103章 宴上惊伤 冰凉的液体,在裙下蔓延开来……
越荷跪在毡子上, 神情冷淡而坚硬。
方才她情知不能遭此构陷,被迫要下跪陈情。洛昭仪却忽地阻了她,微笑说她怀着龙裔、地上寒凉, 接着又命人取了毛毡子来铺在地上, 竟是一切周全,逼得她不能不折身。
桑葚已红了双眼,越荷却犹自漠然, 只轻声道:
“是已定罪了么?若无,那么我便辩一辩。”
她脸上没什么多余的神色, 缓声言语:
“其一,和慧妃病重,我侍疾,同入宫探病的和慧妃之弟谈几句病情,从未避人,有何越矩?莫非要我满世界嚷着他曾与我定亲, 我不能见他么?”
“其二, 我同傅家公子的婚约是早年陈帝和祖父随口约下, 既无六聘, 更无媒妁。我二人除退亲时隔帘子说了几句话, 便是入宫后因和慧妃之故再见, 难道这也能叫私情么?强翻出来附会,着实可笑。”
“其三, 我……我很爱我乳母。”她低头, 想起李夫人的慈爱关怀, 泪水潸然,“她是个倔强老人,因感退亲受辱, 遂悬梁自尽。因此一事,我恨傅氏尚来不及,又怎会有私情之嫌……不过碍于宫规,勉强敷衍他罢了。越荷愿以祖父的名誉起誓!”
别人都说她说越威将军的孙女,却从不提她父母。越威的名誉,于越荷而言已是至重。桑葚闻言,只觉自家小姐委屈至极,不由失声痛哭。
她尖声叫道:“是!我家娘娘没有骗人!那傅家公子好生无礼,忽然便上门退亲,累得小姐气病……呸!其实他若不提,谁又记得当年一句戏口了?偏偏越寿爷爷和梁奶奶那么刚烈,受不了气……他们一起上吊自尽,我们小姐哭得好惨!”
“她哭得背过气去,险些死了。大夫都要我们准备后事,天可怜见……谁要说小姐能和姓傅的有私情,那是在骂我们越门全家!小姐险些丢了性命,焉会再有什么私情啊!越寿爷爷在天之灵,必然要骂死这些黑心长舌背地里构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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