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地拿出了自己的温柔来:“阿越,别任性,嗯?紫燕可不止摔过一个人。”
越荷眉眼间酝出一点笑意。紫燕不仅摔过人,当年还为了救她咬过人。她诚恳地望向江承光:
“就让我试一试罢。我一见‘紫燕’,便觉得和它十分有缘。就让我先过去摸一摸它,若它不肯让我上去,我便不争了行不行?”
江承光望着那对微微勾起的凤眸,失言许久,终是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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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太子侧妃月河,曾经亲手驯服过宝马紫燕。
彼时她还极为年轻,并没有胜过旁人的力气,也没有什么驯马惊艳。能制服紫燕,靠得却不是骑术出众,全凭一股子不肯服输的倔劲儿。
江承光记得,那时的李月河虽然从小历经战乱,可是身为将军之女,却也从未操心过马匹难驯之事。时局混乱,她在常年颠簸中学会的不过是如何督促马儿跑快些,如何叫马儿别出声。对于驯马之事,却是一窍不通——也许不比今时的越荷,更了解多少。
然而,那个抱着马脖子,咬牙切齿不肯放手的姑娘,最后却真的征服了那匹绝世好马。在精疲力竭之后,一人一马相依而立,马儿温顺垂首,舔着她手心的糖霜。
江承光有些恍惚地想,他怎么会答应越荷去试骑紫燕呢?
常有人说,马儿是有灵性的。越荷相信这一点。
骄傲如紫燕,即使被人抽的遍体鳞伤,只要来者不是李月河,它绝不会愿意再任人驱驰。江承光或许不相信这一点,但越荷绝对无法忍受眼看着紫燕受那样的苦。
她想要试一试。
马儿辨认主人,靠的不过是气味。现下马仆已经松开了手里的缰绳,只长长地拴在一根结识的木桩上,给了紫燕活动的空间。越荷凝望着马儿,缓缓走近了几步。
那马儿呼哧呼哧向外喷着气,向后退去。却是不远不近,仍旧保持着先前与越荷的距离。旁人不知,紫燕这副模样,已算是难得的温顺了。江承光见到,不由“咦”了一声。
却见越荷弯腰折身,自右靴中抽出一把匕首来。
那匕首打造得极为精美。是白玉短鞘外缠着银镶,又刻了古拙而神秘的胡人花纹。触手温润,挥之凌厉。尤为令人赞叹的是那匕首柄上,匠人精心地将那银制短柄打造成了雄鹰之首的模样。鹰嘴微微向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这是……”江承光失了神。
他甚至忘记了妃嫔靴中暗藏匕首对他的威胁与恐怖——尽管越荷已经提前告知于引路太监,可那太监只是警戒一旁,未能够在两人间插上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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