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追!保护皇上!”
也的确没有了继续追击的必要。
几乎就在曲沉舟抽身而退的同时,清心居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柳重明一身血污,提着长剑跨进门内,扬声高喝:“臣柳重明救驾来迟!怀王慕景延带兵叛乱!已在承天门束手就擒!”
“重明!重明!”虞帝颤抖的声音里甚至带了哭音:“来得正好!快给我把他……”
站在他身后的薄言飞快地瞟一眼柳重明,一手扶上虞帝的腰后,在肾俞穴上只轻轻一压,便将陡然昏迷过去的老人接在手臂中。
在左右护卫的簇拥下,薄言背着虞帝飞快出门,只留下对峙中的两人。
“曲沉舟!”
柳重明的余光甚至没有去看薄言,只盯着曲沉舟向前一步,恨不能踏碎脚下砖石,让面前的人知道自己的恨意。
他是真的恨,恨小狐狸又枉顾性命自作主张,又要狠心地丢下他一个人独活。
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眼见曲沉舟躲开他的目光,双手合拢一沉,竟是妄图以小擒拿来制住他,他不躲不闪地直接送出一只手给人拿住。
对方到底是没有舍得折断他的手腕,他的长剑却已横在了曲沉舟的颈间。
“曲沉舟,”柳重明竭尽所能地控制自己声音中的哽咽:“你这次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等下文看,不要说沉舟没必要或者看不明白沉舟要做什么
第221章 口供
外面的阳光透过高处狭长的窗户照射进来,中午刺眼的日头已经变成了柔和的橘色,将近傍晚了。
虽然天牢里的人看不见,可那道光正好能将屋檐下一枚铜铃的影子映进来。
那轮廓清晰的影子会随着日头西落逐渐升高,高到从屋顶向下数的第十六块砖的位置,就会被黑暗彻底吞没。
这也许是囚室里唯一可值得人凝视的东西了。
在那影子即将消失在第十六块砖处时,有一只手终于忍不住努力向上摸,仿佛能拽住一点希冀似的。
可入手终究是什么都没有,铜铃的影子还是消失在灰蒙蒙之中。
那人突然蜷缩在墙角,像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低低啜泣起来。
一墙之隔的牢室里传来铁链轻轻碰撞的声音,旁边的人讨厌他的日渐悲戚,每次听到他痛哭,都会翻个身转过去,捂着耳朵。
“曲沉舟!”他扑在木栏上,疯了一样咆哮:“你害我!你为什么害我!柳重明能给你的,我也可以!你为什么要帮着他!”
往日仿佛长在脸上的那副浅笑模样荡然无存,换作任何一个人看了,都无法相信,这个面目狰狞、失魂落魄的人会是曾经的怀王慕景延。
“你为什么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