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重明见了三福,难道就真的这么轻轻地揭过去了?
——难道柳重明真的不知道三福的事?是他过于紧张了?
怎么可能?如果柳重明真是这么好对付的人,他也不至于被困到这个程度。
瑜妃看他的脸色,小心宽慰。
“你不用担心,我也找御医给看了,除了烫伤并没有别的,也没有中毒,而且人都回到我这儿来了,会好生看着,柳重明再怎样也不敢把手伸到我宫里来。”
这话倒是不假,他们妥当地藏了这么久,既然人已经回来,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见儿子神色稍缓,瑜妃也松了一口气,轻声问:“景延,看你脸色不是很好,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外面情况不是很好。”
慕景延看她一眼,没有明说。
自从董成玉江上翻船没能救起来之后,他手里一时还没有像董成玉那样好用的人,只能暂时先向舅舅身边补个空缺。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舅舅早就与他离心,只是怕他疯起来扯人陪葬,才听他使唤。
而他要用的银钱往来倒多是依仗舅舅,如果没有个称心的人稳着那边,手里一空,总是会有大麻烦。
好在无论如何,母亲身在宫中,舅舅暂时还翻不出什么花来。
“曲沉舟最近来过朝阳宫没有?”他问。
“来是来过,但卜了一卦,只说最近要注意保暖,留心风寒,就走了,”瑜妃忙答:“最近倒春寒还没全过去,冷一天热一天,宫里倒的确有不少人染了风寒,你也留神些。”
慕景延反复琢磨片刻:“就这些?”
“就这些。除了我,也没让他见到别人。”瑜妃见他神色凝重,问道:“景延,于公公那边……还不肯给使劲吗?”
在确定消息的第一时间,景延就已经告诉她——曲沉舟是柳重明的人,他们两个里应外合逢场作戏,互相捧着。
皇上一无所知,还以为自己将两人都牢牢握在手里,以至于两人现在一节节地踩着对方往上爬。
而今十里亭的兵权算是彻底废了,再有曲沉舟把皇上牵着走,在前面等着他的只有断头刀斧。
可皇上顽固不化,别说是他出头提醒,就算是有朝臣弹劾劝谏,皇上只当是嫉妒拉踩而已,搞不好还要折进去几个。
只有于德喜……
于德喜虽然不肯明里偏帮他,可他看得明白,曲沉舟已经足够让于德喜察觉到危机,他们如今算是同仇敌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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